两个婆子守口如瓶道:“那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我……我怕再犯错,你们会把我送到隔壁。”
杀人远比杀猪更可怕,齐妙表现得心有余悸。
婆子却极为不屑:“隔壁那人是重犯,没有令牌连门都进不去。”
齐妙再想多打听消息,发觉婆子也不知情。
一行人回到僻静院子,除了两个婆子,门口还有专人看守。
天色昏暗,到了晚膳时分。
村里时不时地传来马的嘶鸣声。
晚膳被端上来,四菜一汤。
这一日过得惊心动魄,齐妙毫无胃口,她拒绝用膳,立刻被嬷嬷回禀给陈敬之。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陈敬之慵懒地打了个呵欠道:“你们把青竹带过来。”
他用大价钱把人买来,不是看表妹享福的,一个做丫鬟的,还想耍小性子?
陈敬之只喜欢齐妙那一张脸,若是看腻了,他就把人丢到红帐去,随便蛮族将士享用。
若是能引沈韵安上钩,更亏不着。
很快,齐妙被引入茅草房,她进门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
齐妙上前两步,委屈得红了眼:“表哥,你送我回京城好不好?我是国公府二小姐,爹爹绝不会亏待你的!”
陈敬之端茶的手顿住,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回京?现下京城里四处戒严,宁王正抓齐国公府上的余孽,齐承平身陷囹圄,说不定这会儿人都不在了,你还在摆国公府二小姐的谱?”
陈敬之不介意说出刚得到的消息:“对了,你或许还不知道,老皇上驾崩,宁王查明是齐承平与沈家子联合,为帮沈家报仇,常年在皇上熏香里掺杂神仙粉所致。”
齐妙瞪圆了眼睛:“爹爹是被冤枉的!”
齐承平是不清白,但是宁王也不是省油的灯,蛰伏多年,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无人能及。
陈敬之语气冰冷:“冤枉?谁管你是不是冤枉?表妹你是朝廷通缉的逃犯,我劝你别生出旁的心思,回京自投罗网,死路一条。”
一日之内,京城变天,现下还乱着。
国公府被抄家,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齐妙之前还曾经想过是宁王与齐承平联手施展的诡计,是她误判了。
齐妙默默流眼泪,艰难地开口问道:表哥,那……有沈家子的消息吗?”
陈敬之抬了抬眼皮:“沈韵安的心腹已经被抓,至于他本人,被打落山崖了。”
地势凶险,沈韵安九死一生。
眼下沈家子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中的率领北地的虎符和沈崇留下的旧部。
无论是宁王,齐元洲还是乌哈,都在找人。
蛮子抓了齐妙和黑耀,若沈韵安有一口气,或许不在意有婚约的女子,但是忍心放弃多年的兄弟?
只要把黑耀握在手里,请君入瓮。
陈敬之几句话道破真相。
他没有隐瞒是因不了解齐妙,不认为一个弱女子在他手里还有翻身的机会。
齐妙没有受陈敬之影响,而是在思考逃脱的法子。
上次她与沈韵安落崖的时候,他说过不要相信关于他的死讯,安心等着他回来。
他还有她,不能死。
齐妙想起那番话,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