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愤怒地抓着砍刀,瞬间有冲出去和陈婆子拼命的冲动,她忍了又忍道:“蛮子不是我爹,我爹就是被蛮子杀死的!”
陈婆子一听,不屑地道:“小小年纪气性不小,一口一个蛮子,难道你不在蛮子手下讨生活?”
什么杀父之仇,只有忘记才能过好日子。
陈婆子的男人也被蛮子杀了,陈婆子无所谓,乐颠颠的投靠蛮子,她表现积极,当上厨房管事得了不少好处。
那些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妇人,最后不也是从了吗?
“你娘性子倔,你跟着吃苦。”
陈婆子讽刺翟氏,心里一万个瞧不起。
当初她在村里不起眼,就是因为察觉有人要逃跑率先去蛮子那告密,陈婆子才稳定了地位。
后来,因为同姓,陈婆子没少去陈敬之那套近乎,比以前更有脸面。
天色昏暗,雨势很急,雨水敲打在车顶,叮叮咚咚,陈婆子说话就有些听不清了。
齐妙从车凳中钻出来,舒展身子,先是查看大箩筐中的黑耀,察觉到黑耀没有醒来,这才压低嗓音问小草:“你和齐姐姐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翟氏不是不守信诺的人,她把小草送上马车,有托孤的意思。
难道真如齐妙所想,发生了大变故?
小草一头扎入齐妙怀中,压抑不住哭声。
这一夜,对于小草来说极为难熬,娘被蛮子砍死,她又反杀了蛮子,故作镇定地掩盖痕迹。
小草知道只要有一点疏忽,娘就白死了。
“齐姐姐,我娘是为救我没的。”
小草不过是个十岁的小丫头,遭逢人生巨变,之前靠一口气撑着,现下把齐妙当亲人,她再也忍不住,颤抖着说完后泣不成声。
许是小草太难过了,哭声被前方赶车的陈婆子察觉。
陈婆子回身拉开车窗,看到齐妙在马车内,吓得一愣。
很快地,陈婆子反应过来,怒道:“小草,你和你娘都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然帮着陈公子的表妹逃脱!”
陈婆子吓得半死,万一陈公子查到人是她带出去的,她还有什么活路?
现下,必须亡羊补牢,陈婆子戴罪立功把齐妙送回。
陈婆子调转马头,就要找巡逻的人告密。
雨很大,山路两侧人烟稀少。
齐妙正准备处理陈婆子,小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拎着砍刀上前,给了陈婆子的脖子一刀。
小草人小力气不大,手中的砍刀被昨夜蛮子砍得变形,伤害力减弱几分。
陈婆子脖颈处血流如注,看着瘆人实则只是皮肉伤。
摸到脖子上的血迹,陈婆子怒火冲天地骂道:“死丫头,今天就送你上路!”
弄死小草,陈婆子独吞首饰。
陈婆子没被砍死,小草慌了神,四处寻找趁手的家伙。
马车停在路边,陈婆子力气大,挤入车厢中。
看到箩筐里的黑耀,陈婆子更是骇了一跳,红砖房的重犯怎么也逃出来了?
陈婆子拎着匕首还不等有动作,齐妙飞快出手抹了陈婆子的脖子。
陈婆子瞪圆了眼睛,瞬间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