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颐吃了一顿火锅,几乎等于上了一次有关说脏话的专业课。如果大学开设“脏话”专业,那这些流氓个个都能当教授。
这顿饭足足吃到了下午三点多,流氓们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了。
周牧颐也准备起身回家,就算只有金巽九和莲莲,这个年关也得过啊!可就在此时,他发现军师太监一个人仍然坐在角落里,情绪有些低落。
“你怎么了?怎么不回家呢?”周牧颐坐到太监身旁,轻声问道。
太监红着脸看了看周牧颐:“呵呵呵……周会长,旁人称呼我‘太监’,您知道为什么吧?”
周牧颐觉得他喝多了:“这事儿不是说过了嘛,您姓宫,这帮坏嘎嘎们就称呼您‘太监’了”
太监放下手中酒杯,哼了一声:“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呵……我是绝户啊!难道不是太监么?身上不缺零件又能怎么样,结果不还是一样。”
周牧颐显然没意识到话题会如此沉重,稍显抱歉地说:“呃……宫先生,是我不好,我都没关心过您的家庭。”
“这和您没关系,我的错,我害死了老婆孩子!我TM早就该死。”话没说完,太监一边哭,一边用力抽自己耳光。
周牧颐急忙控制住太监的双手:“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咱不想这些了,要不您和我回家,晚上我和金副会长陪您再喝会儿,然后咱们吃饺子,大虾仁儿的韭菜猪肉饺子。”
“周会长,还是您贴心……”
周牧颐有些无语,继续劝解着说:“我也不问您具体怎么了,等过完年,咱们大伙儿帮衬着您,找个女人成个家,您岁数也不大,再要俩孩子不是什么难事儿。”
太监摇了摇头:“您这话就说差了,您给我的钱,够我娶多少女人的?是我心里的坎儿过不去啊!”
周牧颐长叹一声:“哎!要不我陪您溜达溜达吧!”
太监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
随后,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火锅店。
这是周牧颐第一次感觉到城南市场的冷清。上午的时候,还有零星几个小店开着门。可到了除夕当天的下午,大街上别说人了,连狗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除了寒风裹挟着一些灰尘在路上打转转,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看着一排一排的商户都紧闭着的房门,周牧颐深切地体会到了一个真理:钱是赚不完的,总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儿。
“宫先生!别看家家闭户,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实际上紧闭的大门里边,是一个个忙碌的家庭,大伙儿都等着晚上吃好的,明天拜大年了。”周牧颐说完话,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又急忙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太监微微一笑:“您说的没错呀,虽然我没有家,但也不耽误别人阖家欢乐啊。”
周牧颐不知该如何说了,也只能叹着气,继续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远处仿佛有一家店还在开着,不仅店外的幌子还挂在房檐上,而且还有几个顾客进进出出。
“那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他们家还营业呢?”周牧颐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