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祁修望着那里躺了一地的人，摇摇头：“烟烟就别取笑我了，我的酒量，烟烟还不清楚么。”

席沐烟微垂下头，须臾才重新抬头：“凌祁修，你今日很不对劲。”

席沐烟说的很确定，凌祁修也知道，他能骗过那几个大傻子，绝对骗不过烟烟，所以他也从未这般打算过。

凌祁修将目光定在那抹白色身影上，暗暗深吸口气，压低着声音道：“烟烟，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

席沐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逸尘？

她疑惑的抬头看他：“你想问什么？”

“烟烟对逸尘，是什么感觉？”凌祁修定定的望着她，虽然知道她对逸尘没有任何别的心思，但还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呵......”席沐烟气笑了：“你觉得我能对逸尘起什么心思？”

“凌祁修，你喝醉了。”

凌祁修摇头：“我没醉，既然烟烟对逸尘无意， 那为何不肯接受我？”

说完，凌祁修自己也有些犯恶心，为何不接受？

这还用问吗？

呵......

只是，他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席沐烟，就仿佛一定要听出个理由。

席沐烟没说话，而是万分不解的回望着凌祁修，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俩人之间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也被彻底打破，变得微妙起来。

“烟烟。”

凌祁修心里闷闷的，蜷了蜷指尖：“烟烟，你可否......回头看看我。”

“殿下......”

“不......别叫殿下好吗？”

席沐烟刚开口，便被凌祁修打断。

席沐烟抿了抿唇，默了须臾才抬起头，远远的望着他，抱着白泽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我想......我已经与你说明了我的态度。”席沐烟语气很是平静：“你既也是重生，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凌祁修，上辈子我欠你一命，承你恩情，所以我用命还你了。

我抛下我的一切，陪你在战场守了两年之久，我想......我应是不欠你什么了。”

“所以......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不好吗？”席沐烟一直认为自己真的放下了，可是当她说起这番话时，才发现......

她以为已经看透一切的心，还是会疼，到底是高看了自己。

凌祁修闻言，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直至破裂，血流如注。

虽然早知答案，早做好了准备，却不知，疼痛依旧未曾放过他。

他强迫自己笑，可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难看，微红的眼角，带着不忍直视的笑意，让席沐烟的心，狠狠揪起。

“不......”凌祁修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就一步。

“烟烟，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说着，凌祁修从袖口掏出匕首，将刃朝着自己递给席沐烟。

“烟烟，你若是真的无法消消气，你捅我一刀，消消气可好？让我放弃，我做不到，烟烟......”

“我真的知道错了，也真的后悔了，若让我放弃，除非我死。”

他是真的做不到，但这次......他必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