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臣一愣,不解地问:“什么风流债?”
看见陆霜晚和宋淮臣咬耳朵,那个女生的眼神更加不善。
陆霜晚挑眉:“别说你看不出来。”
宋淮臣环视一圈,视线最终落到那个女生身上。女生见他看过来,马上收敛起来,夹着菜放到倪滔的餐碟中。
宋淮臣低声和她解释:“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是倪滔的女朋友。不过前几年确实跟我表白过一次,我没有答应,我和她话都没多说几句。”
陆霜晚夹了一块里脊,转头塞进他嘴里,眉眼带笑,甚是生动,“我知道了。”
他匆匆嚼烂咽下去,“晚晚,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你。”
他压低了声音,刻意拖长了尾调,像是有点委屈的语气。他的音量虽然不至于让整个包厢的人都听到,但项廷箫听到,还是不成问题。
他受惊般地被口水呛到,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一大口,义正言辞地控诉:“卧槽,宋淮臣你谈个恋爱也太恶心了。”
宋淮臣转手把纸巾扔到他身上,“老子愿意。”
项廷箫擦了擦手臂,感觉鸡皮疙瘩落了满地。其他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余世安也眼睛转来转去,看着宋淮臣和陆霜晚两人:“宋哥,你和我女神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宋淮臣给她倒水,“我是在七年前认识的她。”
七年前。
一片安静。
虽说去S基地是要保密的事情,但身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又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们多少能猜到,宋淮臣中间消失的几年是去了哪里。若他们是七年前认识的,这也就意味着,陆霜晚也是从那里出来的人。
难怪,难怪。
难怪四年前“回国”以后,宋淮臣就一直说自己心有所属。
陆霜晚也有些诧异。
在她的记忆里,第一次遇见宋淮臣,是在六年前,她进入基地一年以后。可是,七年前他竟然就见过她?
这个疑问一直揣在她心里。
直到散了场,她都在想,是否过往的相遇里,还有被她遗忘的片刻。
散场之时,二人撑着一把伞,行走在雨幕中。如一幅山水名画,烟雨蒙蒙之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身后有人赞叹,有人攥紧了拳头。
倪滔咬牙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谭嫣然,你别太过分了!”
谭嫣然转过身:“我怎么过分了?”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咱们是亲过,抱过,睡过的关系。”倪滔凑上前,离她很近,他低头看着她,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
“你怎么好意思提?”谭嫣然气势汹汹,“当初要不是被你横插一脚,我就是他的女人!”
“我横插一脚?”倪滔气极反笑,“不知道之前是谁,被他拒绝了找我求安慰,喝多了哭着喊着要跟我好,现在成了我的不是了?”
谭嫣然:“你不还是喝多了趁人之危!”
“......”
余世安和项廷箫懒得看这两个人吵架,决定再约一场台球,于是直接去了经时娱乐馆。
余世安坐上车,看着还在会所门口吵架的两个人,啧啧出声:“就这点破事,他们俩翻来覆去吵了快三年了,现在竟然还没分手,真是人间真爱。”
项廷箫坐在驾驶位发动车子,“不知道滔子怎么想的,明知道淮臣今天带女朋友过来,他还把这女人带来,那能有个不吵架。”
余世安撇嘴:“看样子,她对宋哥还没死心啊?”
项廷箫冷哼,“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没有滔子,淮臣也不会看她一眼。”
“就是!放着我女神不要,要她?她怎么那么大脸呢!”余世安愤愤不平,“我女神,有颜还有才,世间仅有。”
“嘶——”项廷箫听着有些不对,“你不会是对她......”
“呸呸呸!”余世安赶忙打断了他的可怕念头,“你这不是要我命吗?这话让宋哥听去了,别说再跟女神合作了,我直接上黄泉路都有可能。再说,我对女神就是崇拜和感激,没有男女之情。”
毕竟,当初是她从那么多的声音里选择了他,把《坠落》这首歌交给了他。
幸好他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没有辱没她的才情。
“那就好。”等红绿灯的间隙,项廷箫打开窗户,感受着此刻的细雨微风,“不过我觉得,滔子要忍到头了。”
“但愿吧。”余世安道,“也不知道他什么眼光。”
另一辆车上。
陆霜晚喝了一点酒,不至于上头,但应付一场除却宋淮臣和余世安别的人都不认识,还有一个对她有敌意的人时不时盯着她的饭局,酒精的作用有些增强,她也感觉到了疲惫。
此刻正靠着宋淮臣的肩膀,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