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的情/事暂歇,潮湿的呼吸交缠,额间相抵,江弋深色的眼眸情绪翻涌,晦涩不明。
那些心底深处的不安和忧虑,封在他看似坚强的外壳之下,在这一刻被一声陈旧的称呼猝不及防敲出一道缝隙。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栀栀。”
他抬手,掌心落在女孩娇艳潮热的脸,捧着他的珍宝,声音很轻很轻:“不要再离开我了。”
洛唯栀长睫一颤,呼吸凝滞,喉咙因为迅猛而来的酸涩而狠狠收紧。
荀铮告诉她,江弋出国,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一边准备着提前完成学业,一边在准备申请M大和B大的交换生项目。
这样,他才能确保自己在手术之后第一时间回到封城,回到她身边。
但即使是江弋,在课业难度极高的M大,这两件事做起来都不太容易,更别说他那时候还要花大半的时间控制病情。
但他想着她,就这样做成了。
荀铮说,他被江弋逼迫,常常累得想退学,但看着他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都能坚持,自己才一咬牙拼下来的。
那年交换的名额下来,江弋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机会,最后却没能够用上,递补给了第二名。
他留在G国,继续学业,复健。
他说,即使是当哥哥,他也不能让自己输得太惨,毕竟圈子里谁不知道,洛唯栀的青梅竹马,是他啊。
但其实,他只是没做好准备,亲眼面对自己疼爱了很多年的女孩,和别的男人以亲密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他精心呵护的花,怎么盛开到别人的掌心了?
一直以来的感觉没有错,这是江弋心里难愈合的伤。逼退眼角的泪意,洛唯栀抬手环住江弋的脖子,仰头亲了亲他的薄唇。
她认真注视着他,浅咖的瞳仁里清晰印着江弋的影子,软声回答他的问题。
“不离开。”
“我要给小弋哥哥做老婆。”
曾经她的认知里刚出现这个词语,在还不能确切地懂得它的含义时,她就这样在江洛两家家长面前宣告。
这是她第二次说。
几乎是话出口的瞬间,洛唯栀就察觉到异常……
她轻哼了声,忍不住颤栗,满脸通红,声音也变了:“你怎么这样啊?”
江弋呼吸变沉,起身抽离片刻,不言不语拿过新的,撕开包装……
房间里旖旎又起,直至天明……
翌日。
临近中午的时间,光亮从窗帘透进,江弋先醒过来,洛唯栀蜷在他怀里睡着。
酒精在前半夜放纵的热汗中蒸腾,后半夜是他情难自控,意乱情迷。
看着她身上新换的衣服,江弋抬手按住酸疼的太阳穴,沉沉吐出一口气。
他睡前帮她清理过,只是做得有几分潦草,随手给她套了件自己的衬衣当作睡衣。
洛唯栀睡得很沉,眉头蹙起,睡梦中也委屈,薄薄的眼皮上留有浅红,也有些肿。
她昨晚哭得太久,洗澡的时候几乎是半晕的状态了。
青青紫紫的印记,星星点分布在雪白裸露的肌肤上,看着像是暴风摧残过。
他不怎么碰酒,所以他实在没想过……自己居然那么不能喝。
求哄就算了……
做得也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