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长裳竟是自个儿开始流泪,趴在沈枢床榻上,呜呜呜的哭泣。
沈枢懵了一会儿,才缓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别哭了,你哭着,怪丑的。”
长裳哭的更大声了。
红烛在一旁干焦急,想要劝劝沈枢,但总觉好像这个时机听不太合适,便也就闭上了嘴。
长裳可劲儿哭,沈枢也不急,坐在床榻另一边看着她哭。
哭到长裳的眼睛肿的不能再肿了,哭到声音都哑了,还没有t停下。
沈枢微微叹气,上前,熟稔的用手帕给长裳擦拭眼泪,边擦边道:“也不是说你长得丑,就是哭起来不好看。”
“而且以前的事情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你就不用内疚了。”
“谁内疚了?”
长裳哽着声音反驳。
沈枢顺着她的话道:“是是是,你没有内疚,是我自己觉得的可以吗?”
“你才长得丑!”
沈枢一愣,这次没有顺着他的话,很是认真的回答:“我不丑,我很漂亮。”
长裳一愣,这才缓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还真是个傻子。”
“我不是傻子。”
沈枢道。
长裳也不再流泪,只看着给自己细细擦拭脸颊的沈枢,忽的开口问道:“你经常这般给人擦脸?”
沈枢抿唇,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也不是,只是邱姐姐她......”
话说到一半,想到了什么,沈枢便又闭上了嘴。
长裳才刚听了个开头,沈枢就不说话了,盯着那有些肿胀的眼睛看着沈枢,疑惑道:“为什么不说了?继续说说,我想听。”
沈枢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真的没有抵触的意思,便也就继续道。
“邱姐姐平日里总爱来我这吃宋阳春的点心,吃的满嘴都是,又不爱自己擦。”
沈枢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清浅笑意。
“自己擦也总胡乱一抹,便也就算了,我瞧不过眼,便顺手给她擦了。”
沈枢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
长裳却从那双眸中看出 一丝惆怅,敛眸,低声询问:“你说的邱姐姐......可是邱家 的那个野猴子?”
“野猴子?”
沈枢微微挑眉,似乎是在疑惑这个词儿的来源。
见沈枢一脸迷茫的模样,长裳便道:“那邱意棉与我同岁,年幼时她曾回过京城一次,便也就听说了她的那些趣事儿。”
“当时的邱夫人还未曾过世,邱家的那位小姐又跟着邱将军野惯了,回到京城,只要邱夫人一拿起戒尺,便蹭蹭蹭的往书上爬。”
“速度可快了,邱夫人拿着戒尺出来,半天找不着人,以为是叫拍花子给抓走了,便出动了府仆从满大街的寻找,后来,直至晚上了都没找到人,还是邱将军回来,将人从树上逮下去的。”
“据说,从树上拎下来的时候,人还睡得可沉了,第二日便听见邱家小姐的惨叫。”
“后来,只要邱夫人一拿着戒尺,邱家小姐便爬树,久而久之,邱夫人也气的不行,便将整个府邸的书全给挖了,邱家野猴子小姐的名声这才传了出来。”
沈枢听了,有些哭笑不得。
“就是她,她很好的。”
听见沈枢这般坚定地对自己说邱意棉很好的,不知为何,长裳的心中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