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欢！敢踏出去一步试试！你就永远不要喊我奶奶！”

走到门口的人影转过身：“江老太太，如果没有记错，我跟您本来就没有关系了。”

老人气得发抖：“白眼狼，我养了你二十多年！”

“没有二十多年！我大一开始就没要过您一分钱，何况……我已经还清了不是吗？”

准确来说，她初三那年就出来打暑假工了，每年的学费都是自己出，两位老人就每个月给她生活费，江诚国是一分钱都没有出过。

老人疼爱她没有错，但是有江诚国那样一家吸血鬼，能有多少可以落到她手中？

十存一都是多的。

你想说为什么这样了还是心疼他们？因为剩下的‘一’，他们都给她了。

她至今还记得高一那年学费凑不够，他们东借西凑又把仅有的几百块钱伙食费全给了她，才让她有资格踏入学校的大门。

她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回来，奶奶饿到低血糖晕倒，她才知道原来他们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了。

她拿着菜刀把江诚国逼在麻将馆里，才拿出来一千块钱给他们吃饭。

这就是她为什么矛盾的原因。

一边因为江诚国的原因不想管他们，一边又实在放不下。

老太太当然没忘，而且她自从上班以后，每个月都买米买油买生活用品给他们，还每个月都给她一千块钱，过年过节也找各种理由给他们塞钱。

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她没读过书，也不认识什么厉害的人，在她的观念里面，孙女读的书多，就是无所不能的。

老人在哭，老爷子也在红着眼眶抹泪，剩下三个却跟没事人一样。

明明被关进去的是他们的老公，父亲。

江长欢露出嘲讽的笑容：“你们三个今天过来干什么的？又是来要钱？”

被说中了心思，江母最先低下了头，但是其他两个小的却丝毫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江长茵甚至理直气壮：“我爸出事了，我妈没钱供我上学，她是我奶奶，我问她要钱怎么了？你不也花了她这么多钱吗？有什么资格说我。”

江长俊也不甘示弱，但是他不敢直接跟江长欢顶嘴，而是凑到了老人的旁边，先是拿纸巾给老人擦泪，又是低声安慰的。

还不等老人觉得欣慰，他就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奶奶，您能不能给我三百块？快冬天了，但是我没有厚的衣服穿，想去买一件。”

江母一看两个小的都开口了，她也不想再逗留，只想赶紧要了钱就走，也跟着开口，却被突然袭击过来的不明物体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

‘哐当’一声，一只不锈钢茶盅掉落在她刚才站着的位置，惊魂未定的她还没来得及作反应，又传来了一声怒吼：“滚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

老爷子佝偻着腰，眼眶通红。

他拿起门边的晾衣棍，照着那第三个人就一顿打，一边打一边喊着：“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滚出去，给老子滚！以后不要再来了，滚！”

“爷爷别打！啊！好痛！”这是江长俊。

“老东西，你敢打我就报警抓你！啊——好痛！妈妈！你帮我挡着点！”这是江长茵。

江母只敢哎哟哎哟地叫，不敢骂人，两个小的躲在她身后，她承受了大部分的攻击。

江长欢抱着手倚在墙角，目光冰冷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不离开，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