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哪个小伙子?”牧颂今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
苏萍有点不耐烦了:“你是不是耳聋呀,就是昨天撞人的那个小伙子?”
牧颂今一看,这母老虎脾气说上来就上来,转身想溜。
苏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柔着嗓子说道:“哎,别走,老牧,你不是有个学生王胜利在丹凤桥黑市上倒腾这个的吧,拿着去问问,这个能值多少钱,如果划算卖了换钱贴补一下家里亏空!”
牧颂今心想,你这划价的空间也给得太大了,什么叫划算,得,还是让你自己划个价吧,别到时回来卖的价不对,又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来一顿臭骂!
“那你看多少卖合适?”牧颂今将皮球踢给了苏萍。
苏萍瞥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丈人让他做过爷们都没底气,还能指望他什么呢,要不是自己公职在家,又是一个女人,还能让他这个窝囊废抛头露面?
她心想,这根比供销社总店那根粗一倍,那根二百多,这根怎么的也得四百块吧?
瞄了一眼牧颂今,以坚定的目光,说了一句数字:“至少五百块!”
她留了一个后手,这男人嘛,给他空子就想方设法搞小金库,不防着点怎么办?
牧颂今吓了一跳,五百块?这玩意要五百块?再说自己那个学生吧,也不能往深里说,那就是临时充当扫盲班教员教了几天字,人家喊自已牧老师,那是给自己长长脸,也给他自己长长脸而已,一个曾经的大学教授是自己老师,不显得自己有很高的文化不是?
吃过午饭,牧颂今不情不愿的还是去了,当然还有包了一层又一层的那支人参。
到了丹凤桥下那旮旯,空空如也,牧颂今问一人:“这黑市白天不开吗?”
人家白刺了他一眼,人家是傻子吧,黑市有这么开的吗?
“滚犊子的,老子不知道!”
牧颂今尽管心里气恼,但面子火又发不出来,灰溜溜的准备回去。
这时,一个拉垃圾的老头在旁边嘀咕了一声:“哎,读书人吧,黑市天黑了才有,晚上再来吧!这年头,隔行隔座山,这行当也不好做呀!”
牧颂今连连称谢,心想回去也是受苏萍那母老虎原气,还不抵在这边一人呆着自在。就选了一个桥墩上坐下,一边看河景,一边享受难得的清静。
一直坐了晚上七点多,才见王胜利提着一个包晃晃悠悠的来了。
“胜利,胜利……”牧颂今连忙迎上去,哑着嗓子叫道。
王胜利摇着脑袋,笑嘻嘻的问:“啊哟,牧老师,您大驾怎么来这儿啦,怎么您不会是也想弄这行当吧?”
他赶紧把王胜利拖到没人处,神神秘秘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层层包裹的东西来。
这也难怪他,这些年他吓怕了,男人胆早破了,自己这算不算投机倒把不知道,被人逮着,换地过夜这是肯定的。
王胜利看着这层层包裹,不觉笑了起来:“哎,牧老师,什么啊这是?”
牧颂今抖颤着终于打开了最后一层红布,露出了里面的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