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韦慢慢地,越来越发现,这种失落攒够了,生活没有期待,没有惊喜,没有波澜,也无所谓第二天会发生些什么。
乔韦感觉自己得找点事情做做,去楼上牧楚悦的房间打扫卫生,整理衣物被褥。
苏萍说:“大韦,就是灰尘落下来,以后一个月打扫一次就行了,不用天天做!”
最难耐的是记忆,最奢侈的是忘却。
乔韦也觉得,睹物思人让他难以忍受,屋子里空荡荡的!
日子就这么熬着,一不留神,春节又要到了。
去年在省城过的年,本来是要回乡过年的,可是乔韦一想,媳妇儿出去了,总不能第一个春节就让丈人老两口冷冷清清吧?
父母至少还有弟妹陪着。何况现在上班了,时间也不宽裕了。
他上街置办了礼品,托乔川两口子带了回去。
农业指导中心,是省厅直属单位,三十几人,主要负责全省农村农业业务指导,事情也不多。
原本乔韦是作为省厅党群口子引进的人才,但处长余进刚说:“小乔,我已经跟文副厅长作了汇报,让你先去业务口子熟悉一下情况,不急一时,不许有情绪。”
乔韦对此并不在意,毕竟前世他在那里待了几年,也算是故人旧识。
中心主任叫刘时泽,是个上过战场的老革命,已经到了要退休的年龄。
本来,按他岁数早该二线了,可厅里考虑他是老革命,有过战功,把他提了一级,放在农业指导中心主任岗位上,算是高配。
刘时泽,这人高小毕业,文化水平不高,但是爱才。
前世,乔韦在他手里入的党,每年先进个人,中心只有两个名额,刘时泽都要留一个名额给他,而且都是主任提名。
有人提过反对意见,刘时泽不乐意,严厉地瞪了反对者一眼,说:“工作上没看到你,就你说话最多。”
又环视了一圈说:“还有谁有异议的,到办公室我们说道说道!”
如此一来,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后来,刘时泽退休了,副主任张国才接了位置。
张国才跟乔韦不对付,欺负他辈分最小,让他忙得像陀螺,但大多都是跑腿打杂的事。以至于一年下来,乔韦都有点不好意思,似乎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成绩!
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好领导,乔韦觉得很亲切。
刘时泽拿着调令看了又看,笑眯眯地说:“唉,屈才了!不过也好,啥事不都是从基层干起来的?”
乔韦的办公桌是刘时泽亲自安排的。
对桌是一个留着斜刘海青年头的女子,二十八九的样子,样貌清秀。
刘时泽介绍说:“于玲同志,全省有名的农业技术专家!”
乔韦有点懵,前世记忆里没这人啊?从哪儿冒出来的,莫非是王老师爱人?
可王老师四十多岁了,岁数对不上啊?小太多了!
当初,辅导员王老师将文件交给他的时候,他光顾着让文蝉衣帮忙,并没有仔细看,扫过一眼,姓薛不姓于啊?
乔韦冲她颔首致意,于玲淡淡一笑,算是回应。
于玲这人少言寡语,不轻易开口,但乔韦总感觉,她对自己冷淡态度里又透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她不提,乔韦自然也没冒失去问,机关是非多呢!
直到两天后,乔韦才得知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