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妹端详着镜子里他的头型,笑着说:“你五官分明,就理个寸头吧?”
“行!你理吧!”乔韦双目紧闭,没一会儿竟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已是一个小时后。
“哥,看看咋样?”发廊妹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乔韦望了眼,点头说:“挺着好!”
发廊妹笑道:“那洗洗吧,发头茬子别落身上……”
乔韦摸着寸头,说:“不了,回家洗。多少钱?”
“一块,你好像第一次来,就收你五毛吧!以后承你照顾生意呢。”发廊妹轻声慢语道。
街上理发摊三毛,国营理发店五毛。
乔韦摸出一张一块毛票,搁在玻璃台上,歉意地说:“刚才睡着,让你久等了……该多少就收多少!”
推门出门,发廊妹在后面叫道:“哥,常来啊!”
回到家,刚煮上挂面,门被砸得砰砰响,老五站在门道呜咽低唤。
“再不开门,我再数三下,就准备开始砸门了。”
乔韦见了门一见是叶雪亭回来了,两手提着两个包,头上冒出细密汗珠,忍不住嘴里犯贱:“要不重新再来一遍,等你砸够了,再来开门,我先去把晚饭吃了!”
说着,佯装关门。
叶雪亭用腿顶着,将包扔他身上,气哼哼地说:“赶紧接着,给你的,从上海背回来,一跑上可累死我了。说你这人无趣,还真没冤枉你!”
“什么东西?”乔韦顺手把包接过来,问道。
“给你带的烟酒,红双喜,口子窖……特么的,问东问西,问个屁,有啥吃的,午饭没吃就紧着回来了。”叶雪亭咬牙切齿。
“火车上不是有饭吗?啥时候你扣成这样了?”
“五块钱一份饭,吃得起啊?”
乔韦赶紧把面捞出来,搁在麻油,酱油,端上桌。
叶雪亭嚷嚷:“你晚饭就吃这个?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不过,她倒是没在乎,哧溜哧溜连面汤都喝光了。
“不够,我再干碗?”
“够了,我困了,不走了,今晚就在你这儿睡,明天再回去。”说罢,叶雪亭,叶雪亭便去了厨房,将碗筷刷干净,又打了盆热水回屋,洗脸洗脚,一会儿挽着裤腿出去倒了水,就去客房睡了。
早上,还睡梦里,叶雪亭在门外叫:“笨蛋,早起来,吃了早饭,送我去单位!”
从房里出来,堂屋里被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板凳擦得锃亮,地面上还洒着清水,桌子放着油条和豆浆。
“你这人懒成什么样了,到处是灰,条柜腿都生霉斑了,也不知道抹抹?”
这丫头比乔见山两口子还叨叨,把活干了,嘴上又不饶人。
乔韦洗漱完毕,回到堂屋,开始吃早饭。
“瞧瞧,你这人真是……多大个人,还要人伺候。先给你泡着,晚上下班我来给你洗!”叶雪亭一边说着,一边从屋里抱出一堆衣服,去院里放进盆,从水井打出水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