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把人的思路搅成浆糊才好问话的原则,麻苏月发扬起关家人铁齿铜牙的优良家风,开启扎心程序,一连几问:
“所以你就在两年之内,一次都不跟前公婆联系?
那你顶着韩光林的光环在这里作妖,你跟他商量过吗?
你们俩究竟有没有夫妻情分,有多少夫妻情分?
你就不怕韩家父母说你折辱了他们儿子的名声?”
“你别说了!”童雅楠喊一声,抬手抹眼睛,音调都变了。
啊哈,这是戳到伤痛点了啊?
好!
不过,就这心理素质,也不像是能存住事儿的人啊,难道韩光林的死真跟她无关?
犹豫不过一念,麻苏月突然想起了那句,什么什么不相信眼泪,什么什么不相信喝醉的话,暗笑一声,无视她的模样,乘胜追击:
“关豫说韩大哥生前研究了很多年的古建筑,他收集的资料在你那儿吗?
我知道你对那个不感兴趣,单纯的保存怕是会辜负了韩大哥多年的心血,
正巧,我和关豫现正在做这个,你能把资料拿给我看看吗?我们俩打算整理出来帮他出版,
当然,原稿到时候我会还给你——”
童雅楠闻言收声,再抹一把眼睛,转过身来,一脸疑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关豫的意思?”
“我们俩的意思。”
“关豫怎么不跟我说?”
“他不想跟你说话。”
“我们是朋友——”
“错!他跟你是同学,和你前夫才是朋友。朋友都有好有坏,更何况是同学?”
“那是我们的事,你无权——”
“更错!‘我们’这个词,你当着我的面用,本身就是错!
童雅楠,能站在这个工地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傻子,怎么就你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呢?”麻苏月说着忽而沉了声,再靠近她一步,紧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韩大哥收集的资料在哪里?在你手里还是在你父亲手里?在你父亲手里对不对?”
童雅楠闻言停顿,半息后嚷出一句:“当然是在我手里!要整理出版,我会自己做,不劳动你们!”
声音大、尖锐—— 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瞳孔放大,眼皮收敛—— 明显是没说实话!
嗬,这死女人!
不过,那东西到底在谁手里、还有没有什么玄机,暂时是不能再问了,
毕竟,她刚刚的穷追猛打,是在对方情绪激动的情况下,运用了心理战术进行的,
要再继续,就太刻意了,容易打草惊蛇。
不仅如此,现在还要把童雅楠的注意力往别处带,不能让她抓住被追问的重点,
带到哪里?
自然是带到女人的争风吃醋上最恰当。
思虑完毕,她缓一口气,打算先给刚刚的事情定个性、收个尾,便说:
“那行,但你说到得做到,这件事,不仅我和关豫会关注,你们的同学,还有韩家父母,也都会持续关注!”
又言:“你还没说到这里来干什么的呢,难道是知道我要来,所以专门等在这里给我道歉的?
总不能也是来看白鳍豚的吧?
你不是说,只有像我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对一条傻鱼感兴趣吗?”
“你不是吗?”童雅楠才是条傻鱼,见钩就咬,被麻苏月用钓竿牵起来遛着走,没走几步,就恢复了先前清冷的样子,抱了胳膊清冷地说话。
“不是什么?我有没有见识,关你童雅楠何事?
你是想让人觉得关豫找我这样的老婆,拉垮了他的形象对不对?
不好意思,我和关豫就是哑鼓对破锣,天生一对!
粗俗也好,高雅也罢,都不劳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