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怨恨和别扭就像是一个笑话,他本该怨恨的人却让他最怀念。
他也拿着元昼给他的东西,去找母亲求证过,母亲只说:“从前不让你知道,是怕你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如果你要怨,就怨我吧。”
“如果你要怨,就怨我吧。”
这句话,与他幼时问父亲的时候,在他问为什么元家人这么无情的时候,母亲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元岐忽然觉得很可笑,如果因为他年纪小就不告诉他,那为什么现在要告诉他,为什么不瞒着他一辈子呢?
那天从他母亲那里出来时候,元岐就开着跑车吹着夜风,沿着江边兜了一圈,还差点被交警抓走,最后他停在桥下的马路上,就这么站在桥头,看着夜晚的江面,迎着江边的霓虹,波光粼粼。
徐至就是那时候来的,恰好下班路上,看到他好像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因为不放心,所以陪了他一个小时,之后又陪他回去喝酒。
后来他们都喝醉了,接下来的一切他也不太记得,只知道徐至的嘴唇很软很温暖,很好的安抚了他的心,只记得他们贴在一起的时候,元岐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港湾。
他放任自己沉沦,在这不知道对方接不接受的朦胧夜色里。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徐至已经不在了,元岐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凌乱的房间,头一次觉得自己特别禽兽。
那天之后,他不敢第一时间联系徐至,甚至两天都没出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至。
而徐至,也没有联系过他,就好像,那天晚上,只是他做的一个“美梦”。
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元岐想问问徐至怎么想的,却又不敢去问,他甚至已经到徐至工作的律所外面悄悄看过,但是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徐至出来。
季尧清听完之后,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骂他,“你真混蛋!你个懦夫!不负责任!”
怪不得前段时间他们还在群里聊得这么嗨,这几天一个个都没声儿了,原来是出了这档子事儿,真特么混蛋!
元岐听着,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儿,他拿起一瓶酒,灌了几口,酒液从嘴里流出来,滑过下巴,没入衣领。
“季哥,现在该怎么办?已经四天了。”元岐感觉有点无助,他又想联系徐至,又怕徐至不理他。
“你问我我问谁?”季尧清反问道,语气有些冲。
他还想问他该怎么办呢!漾宝这么久不理他,他也怕漾宝讨厌他了。
“你先告诉我,你对阿至什么感觉?”季尧清问他。
元岐却一下子被这个问题击中了似的,一动不动,脸上出现短暂的空白。
气得季尧清直接给了他一拳,反正他心里也难受,有人欠揍,不揍白不揍。
“你别说还当他是兄弟,你当他是兄弟还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我都看不起你!”季尧清指着他。
元岐并没有觉得自己对徐至有超出兄弟情谊的感情,但是要让他跟徐至绝交,他做不到,他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徐至了,就觉得很难受,抓心挠肝的难受。
“你要不还是再想想吧,我看现在阿至也不想见到你,你就不要去找他了。”季尧清觉得,还是先找徐至了解一下,“我找个时间跟阿至谈谈,你先别出现在他面前。”
“你说他不想见到我?”元岐问他,语气有点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