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说这种话合适吗?”凌锦华打断了罗子凌的话。
“是啊,不合适,因为现在不是贞观大唐,需要的只是听话的人,而不是不同的意见。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的古训,早被大家忘记了。”罗子凌说着,指了指凌若楠,“其实我觉得我妈比大部分人都出色的一点就是,她敢讲真话。因为这一点,我很希望她能更进一步,能到那个可以影响整个华夏的地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督促我妈,把‘千夫诺诺,不如一士谔谔’当成施政的最高准则。我也觉得,如果有一天我最终踏入了官场,我要做的,也是希望整个社会的风气变成这样。”
凌若楠想不到罗子凌刚到凌锦华这里,就胡扯了这样一通,还把她也扯了进去,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但在看了看凌锦华和罗子凌的表情后,并没有出言阻止,而是任罗子凌继续在那里胡说八道。
凌锦华并没生气,只不过有点激动,事情并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且,她也认可罗子凌所说。
她的性子比较耿直,虽然耿直的程度随着年龄的增长及地位的提高有所“收敛”,但骨子里依然喜欢那些敢说真话的人。她希望手下的人忠诚,但又讨厌曲意逢迎的人,她觉得,从来不会向你提意见的人,并不是真的忠诚。真正忠诚的人是敢指出你做的不对,并提自己建议的人。
罗子凌的性子,她也很清楚。
自己这个儿子,虽然做事情有点圆滑,但骨子里同样是个非常耿直的人。
如果不是这样性子的人,也不会在凌锦华的九十大寿寿宴上,和其他凌家子弟翻脸。
更不可能和凌锦华、凌明瑞说那些直白的话。
她也想看看,罗子凌很直接说出这些事情后,凌锦华又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太理想化了。”凌锦华并没生气,他看了罗子凌两眼后,又看了看凌若楠,再笑了笑,“楠楠,你儿子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不改这种性子,以后肯定会吃亏。”
“太姥爷,”罗子凌抢在凌若楠之前回话:“我不会改的,我觉得,我这并不是理想主义,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既然你在读历史,而且是唐初这段历史,那你就能看到,那时候朝堂上的风气是什么样的。只要上位者以身作则,不是形式主义,那自上而下的影响还是很厉害的。我觉得,你能容忍我在你面前胡言乱语,那我肯定会和你说更多自己的建议,会和你说很多真话;反之,你就听不到真话了。我觉得,大部分人都喜欢和别人说真话,讨厌与别人相处时候要虚情假意,虚与委蛇,对吧?既然每个人都这样,那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虚伪呢?”
“你想以这样的方式获取我对你妈更多的支持?”问这话的时候,凌锦华眼睛里闪现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