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左手手背上一大片皮肤都烫红了。
谢咏薇去翻药盒,梁栋豪黑着脸从卫生间里拿来拖把拖地。谢咏薇赶紧说:“你别收拾了,我来收拾。你今天还去公司吗?”
梁栋豪一声不吭。
谢咏薇给丢丢手背上抹上绿药膏又找白纱布想给他包上,并叮嘱道:“别沾水哦。哎,豪豪,你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梁栋豪依然一声不吭,用力拖着地。
丢丢忍不住说:“姐夫,姐跟你说话呢。”
梁栋豪扔下拖把,一早上积攒的怒火一下爆发了,他用手一指丢丢说:“你闭嘴,我家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谢咏薇赶紧说:“行了行了,说了我来收拾,我给你做个三明治吧。”
梁栋豪铁青着脸走进卧室,用力关上门。
谢咏薇脸上有点难堪,丢丢脸上有点难过。
谢咏薇找来白纱布给他扎紧,并说:“我也烫伤过手背,头三天很疼,还会有水泡,后面几天又痒,不要挠。你看你呀,这从头到脚就快没个好地了。”
这时谢咏薇听到了几声咕噜声,那是丢丢肚子里发出来的,丢丢不好意思地低头说:“我,我就是想喝点白粥。”
谢咏薇这时仔细一看他,发现他比第一天进医院时消瘦了不少,有点内疚地说:“行,我给你煮。”
梁栋豪拉开卧室门出来,已经换上了衬衣,拿着自己的小包包,他径直走到门厅里,看了一眼破碎的隔断,又狠狠瞪了一眼丢丢,低头找鞋。
谢咏薇走过来说:“你是要去公司吗?我这个月上了半个月的班,公司把我辞退的,它得给我结算半个月的工资啊。你跟财务的刘会计问一下。”
梁栋豪依然没有接话,拉开家门回头说:“我下班回来,不想再看见他。”
然后用力关上门离去。
谢咏薇走回来,默默去厨房,先淘米,把白粥煮上,又把客厅和厨房一点点收拾了。等收拾完地上,粥也好了。
谢咏薇到小房间把丢丢叫起来,桌上放了两碗白粥,还有荷包蛋和榨菜。
丢丢吃了半锅白粥。
谢咏薇看着他说:“哎,你再吃我真要考虑是不是要丢你出去了哈。”
丢丢抹了下嘴满意地说:“我从小爱吃白米粥,我妈说那时家里穷,总哄我吃白米粥,并说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谢咏薇听到他提到妈妈,忙问:“你还记得你妈妈?你妈妈在哪?叫什么名字?”
丢丢瞬间定格了,良久他说:“她好像不在人间了,我爸说她死了。”
谢咏薇盯着他问:“那你爸呢?”
丢丢皱眉道:“他好像也死了。”
谢咏薇想起那次问他爸爸,他两眼一翻昏倒的事情,觉得这次问起码他没有昏厥过去,是一个进步,便不敢再追问下去了。
丢丢却说:“他跳楼了,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