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噤/span荧和加沙也随着她们一同离开了酒馆,估计是过于回去整理房间了,只留下了白启云和巴洛克在满是大汉的酒馆中继续饮酒。
“说起来,这里有些像我的家乡。”
少顷,巴洛克主动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他望着窗外,满眼尽是怀念之色。
“曾经我的家乡也遭受过动乱,那时候我们也希望有谁能来帮帮我们,只可惜我们最后还是靠着自己才渡过了难关,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哦?枫丹也这么乱吗?”
闻言,巴洛克失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的家乡可不是枫丹这种大地方,枫丹只是后来我经商时候的起点而已,无主之地,白小兄弟你听过吧。”
白启云点了点头。
无主之地是独立于七国之外尚有人类生活的地域。
他们多是因为地脉原因在魔神战争期间被隔绝在了七国之外,在尘世执政划分完成之后才渐渐解除了地脉的影响,重新归于世间。
但那时七国格局已成,无主之地的人们不属于任何一方,没有神明治理,只能一切依靠自己而活。
而尘世七国刚定的时候,大地之上魔物依然泛滥,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抵御魔物,其中的艰苦,即便白启云没有经受过也能想象得到。
“那个地方没有神明治理,也没有统一的政权,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人在黑暗中摸爬滚打惯了,就习惯给自己找个心理寄托,而恰巧我的家乡毗邻蒙德,所以当年我的家乡中信奉风神的人要多一些。”
提到从前,巴洛克举起酒杯,打算闷一口烈酒,可酒杯中却早已空空如也。
“那看来巴洛克先生跟蒙德还真是有缘呢。”
“哦?是吗,哈哈。”
两人的交谈持续到了很晚,直到酒馆打烊后白启云才回到了住处。
刚一进门,穿着一身睡衣的加沙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与外界冰天雪地的环境不同,屋子里反而有些燥热,加沙就穿了简简单单的一套棉布睡衣在地上晃来晃去,看的刚进来的白启云都觉得有些冷。
“她们两个呢?”
“荧和派蒙已经睡下了,怎么样?跟巴洛克先生聊得尽兴吗。”
将身上的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白启云转身看向了加沙,沉吟了片刻。
“还好。”
加沙的目光越过少年的肩头,看向了窗外的远方,那里已是一片白雪茫茫。
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跟在骑士团的时候不一样。”
不,我不好奇。
白启云刚想这么说,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有些时候还是要给女生一些面子的。
少女的声音在壁炉中柴火的断裂声衬托下,显得更加的轻柔。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每次回到这里的时候都感觉像是卸下了重负,但在骑士团的时候我需要承担起‘伊蒙洛卡’家族的名誉与荣耀,我那么打扮就是为了让其他人把注意力放在我的功绩和战力之上,说实话,有些累人。”
原来不是喜欢穿成那样啊。
想起加沙之前穿的跟个假小子一样的模样,白启云不禁抖了抖嘴角。
或许是少年的想法太过展露在了表情上,加沙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心思。
她抬了抬眉眼,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喜欢穿那种衣服吧,除了方便行动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最起码用来扮丑还是挺成功的。
白启云在内心里腹诽了几句。
抱怨了几句后,加沙又把话题扯到了一边。
“不过每次一见到优菈,我就觉得自己所忍受的东西相比起她来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提到自己的上司,加沙脸色复杂。
曾经的三大贵族,现在的优菈却落到了如此田地。
家族败落,人丁稀少,每一位劳伦斯家族的成员天生就被外人所歧视。
而脱离了家族的优菈不仅被外人歧视,也招来了家人敌视的目光。
“唉,不说了、不说了。”
一想到蒙德城里如今暗流涌动的权力斗争,加沙就一阵心烦。
还是雪山好,什么都不用想,看见魔物直接抡着拳头上就好了。
要是能把蒙德城里的那些老顽固打一遍的话,那就更好了。
看着加沙满是烦躁的侧颜,白启云觉得自己该重新找个话题了。
“说起来,雪山的庆典维持三天,这三天具体都要做什么啊,不会像之前那样喝三天酒吧。”
虽然挺起来很扯淡,但考虑到对方是一群蒙德人再加上今晚的所见所闻,白启云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见到少年满脸后怕的样子,加沙毫无形象地大笑了了起来,整个人都笑弯了腰。
如果不是估计到屋里有人在睡觉,恐怕她的音量还会提升一个等级。
“你这家伙来蒙德该好好练练酒量了。”
手指掠过脸颊,加沙将因为大笑而溢出的眼泪抿到了一边。
“烦死了,用不着喝葡萄酒充门面的家伙这么说我。”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他,自己在酒馆里自带酒水,瓶子里装的还是葡萄酒,别以为动作迅速他就察觉不到,那葡萄的香气都快塞进他的鼻子里了,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被少年揭穿了真想,但加沙却没有丝毫恼羞成怒的模样,反而老神在在地拿过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因为说话多而有些发干的嗓子。
“不不不,我跟你可不同,你是不能喝而我是不想喝,真要是比拼酒量的话,我们部族里可没有几个能说稳赢过我的。”
真的假的?
想起了今晚周围的那群大汉的酒量,白启云眉毛一抖。
那群家伙就差抱着酒缸喝了,在他经历过的十几年厨师生涯中,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喝酒的。
那哪是喝酒,简直是喝水啊。
“不会是那群人看你是‘公主’,特意让你的吧。”
“你可上一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