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折腾后,云堇放下手中的化妆工具,看着眼前这份属于她的完美艺术品,不由得满意地笑了起来。
就连一旁一直坐着的申鹤也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在云堇那神乎其神的化妆技术的加持下,她已经分辨不出来面前的这女人究竟是谁了。
面前的人儿身着一袭白裙,身后墨发如流云一般倾泻而下,端庄模样之中透露出一丝阴郁的文静气息。
肌肤若脂,眉若轻烟,星眸含光,水光潋滟。
一双蛾眉在精致的眉头上紧蹙着,扫出了一片浅浅的忧虑,为她整个人的身上多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少女’紧紧地抿着红唇,身上清香缭绕,只一眼就让旁人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只是下一秒从‘少女’口中吐出的话语直接打破了这如同画卷一般的场景。
“差不多行了吧,你们女人打扮可真是费劲。”
少年的声音将安静撕碎,引得云堇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白启云脸上那般不情愿的模样,此时的云堇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恶作剧成功的欣喜。
但看着那张满是不快的脸蛋,她心中又有了一丝的不忍。
若说平日里白启云的相貌算是清秀中透露出些许的帅气,那现在女装后的他简直就是国色天香。
即便是盛装打扮下的云堇也自愧弗如。
如果单看这张脸蛋,恐怕已经有问鼎‘璃月第一美人’的资格了。
这是她在动手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甚至就连原本计划中让其指示短短露个面的决定都有些迟疑了。
那样的话实在是太浪费这张脸蛋了,现在仅仅只画了个妆就已经有了此等威力,等下要是连同衣装一起打扮起来岂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云堇捏住了‘少女’的下巴,半蹲下去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慢慢端详了起来。
少顷,她的嘴角勾勒出了一道莫名的笑容,看的白启云有些渗人。
“小美人,给爷笑一个。”
???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看着云堇近在咫尺的脸,对方身上的茉莉香气疯狂地往他的鼻子里钻。
但平日里看来很是亲昵的行径在此时看来竟然是像云堇在耍流氓占便宜一样。
没办法,现在的某位‘少女’的颜值实在是太能打了。
“你要是脑子出问题了可以去吃药。”
白启云十分嫌弃地推开了他身前的少女。
因为他的面前没有镜子,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被打扮成了什么模样。
不过从这两个人的表情来看,好像....还不错?
他用手指挽了挽从耳边垂下的发丝,顺滑细腻,看来云堇是用了极好的假发。
摸起来都快跟北斗的差不多了。
“来来来,我们继续。”
见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云堇的一双妙目中闪过窃喜,连连催促着白启云走上台去。
毕竟这化妆只是第一步而已。
————
经过了一番折腾,几人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将白启云的戏份安排了下来。
因为整个过程并不需要他开口说话,所以也不算太过繁琐。
他就像个吉祥物一样老老实实地站在台上,按照台本中的动作配合云堇就好。
只不过因为他是男扮女装,即便是这样也让他觉得异常的羞耻。
在云翰社将全身的衣服换回来后,白启云立即就洗了十多分钟的脸,直到脸上的东西全被洗掉之后才带着申鹤走出和裕茶馆。
一路上他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出来他刚才到底干了什么,跟做贼似的。
等到回到酒楼的时候,几个没事干的女人凑了过来,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呵,这群蠢货,他怎么可能留下把柄再让她们取笑。
虽然过两天海灯节她们自己就能看到了。
“行了,再看也看不出来花的。”
白启云将北斗的脸推到一边,还顺手掐了掐。
手感一如既往地滑嫩,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常年在海上经受风吹雨打的女人,多半都是元素力的功劳。
“啊?”
被掐成包子脸的北斗还没反应过来,她面前的少年边迈着大步子走向了楼梯。
难不成是害羞了?
北斗看向了跟白启云一起回来的申鹤,却发现她也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一副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算了,反正海灯节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她可不会错过这场好戏。
夜里的璃月港繁华依旧,月色下的璃月大地上闪过了一个墨绿色的身影。
作为仙人,魈如同往常一样在大地上来回穿梭,解决着那些沾染了‘业障’的魔物。
其中有一些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丘丘人,但还有一些则是狂暴过后的丘丘岩盔王。
这些魔物对过往的行人造成了不小的困扰,甚至有生命上的危险。
越是节日临近,他身上的胆子就越重。
翠绿色的枪尖扫过地面,魈将其在身后挽了一圈。
身前则是一个个躺在地上的丘丘人,身上都沾染了墨绿色的不详气息,看起来极为渗人。
这便是魈口中常常提到的‘业障’,常人触之会使得心神不宁,甚至有精神崩溃的风险。
魔物沾染了它则会变得狂暴,对过往的行人疯狂攻击。
其本质上与远古魔神的遗念有相似之处。
“嗯...”
清除了归离原上近来聚集在此的魔物后,魈抬头仰望天空。
夜幕之上,未见乌云。
皎洁的月光从人们的头顶洒下,魈静静地仰望着夜空,绿色的短发在他的耳边垂下,在冬日的微风中缓缓地荡漾。
也唯有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才会有片刻的安宁。
可就在万物俱寂的时候,魈突然扶住了自己的头,一股剧烈的疼痛涌上了他的脑海。
这种疼痛他十分的熟悉,是魔神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这种仿佛能将他脑壳击碎的疼痛正是那个时代在他身上存在过的证明。
许久之前,某位荻花洲上的吟游诗人帮他缓解了这种突发的疼痛,使得魈能够安静平稳地生活下去。
但他知道,这不过是缓解,无法根除。
魈捂着自己的头,靠坐在一旁的山岩之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