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绍也不知道沈衡出了什么事,但是也没打算问,万一是什么糟心事就尴尬了。
他刚出教学楼,向安期就看见他了,赶紧停了自行车:“简老师!”
简绍平时跟向安期也不熟,燕大的教授多,他们俩不是一个院的,简绍只是看向安期眼熟,却叫不上名字:“有什么事吗?”
“简老师,我听我闺女说起过你,我女婿沈衡。”向安期今儿本来起晚了,正骑车赶着去办公室呢,结果在外头遇上简绍了,就过来打个招呼。
“沈衡是您的女婿?”简绍脑海里浮现出白娇娇的脸,“他没跟我说过......”他怎么记得沈衡说他们夫妻俩都是外地来的呢?
“娇娇是我干闺女,认的干亲,但是跟亲的一样。”
向安期笑了笑,简绍听明白了,也热切了起来:“我上回在车站见过娇娇一回,真是个好姑娘啊。”
向安期一乐:“那是那是。”
简绍:“......”他一般跟人家这么说,人家回的都是‘哪里哪里’。
“这小两口来燕城不容易,也多亏简老师你赏识了。”向安期也会说些客套话,但是炫耀闺女的心是忍不住的。
“沈衡这小伙很不错,出门办事非常利索,我方便了不少。”
简绍和向安期正好顺一段路,向安期就推着自行车跟他并排走:“你们最近是不是因为改革挺忙的,沈衡像是经常出差,好像刚回来没两天吧?”
“对,我一会儿又得去南方一趟。学校这学期都没给我安排课了。不过沈衡说他们家出事了,不能跟我去,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简绍一说,向安期觉得这小子还挺有良心,便把白娇娇被污蔑的事情跟简绍说了。
本来白娇娇也没想告诉向安期给他添堵的,但是这事是陈美珍牵扯到了向安期,医学院的院长还亲自带着陈兵瑞跟他道了歉,向安期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
向安期觉得简绍是沈衡的恩师,有些事让他知道也没啥。
况且说话是有艺术的,向安期把两人聪明机警又维护他这个长辈的形象一塑造,在简绍眼里,这俩人就是有情有义但孤苦伶仃被奸人所害的无助青年。
“这个什么芳,她自己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对另外一个女同志做出这种事,心可真黑。你说沈衡这孩子,这事还瞒着我,他瞒我干什么,我还能笑话他吗。”
简绍算是知道沈衡为什么不跟他走了,有这么个人在一边威胁着,谁敢离媳妇那么远呢。上回出事已经没在身边了,谁知道下一回会出什么幺蛾子。
向安期道:“简老师,他俩都是不想让人担心的性子,要不是这事牵扯上了我,我也不能知道啊。”
“哎......”
简绍一想这不行,难道沈衡还能整天守在媳妇身边不动弹吗?
要是别的学生,简绍会劝他们专心上学,有个好成绩,将来能分配个好单位。
但是对于沈衡,简绍一点都不想屈才。
“简老师,下回再说吧,我这本来就是个晚的,先走了,下回来我家做客,咱俩好好喝一盅。”听到教学楼的铃声响起,代表已经八点了。向安期指指自己的手表,表示自己迟到了。
“您去忙吧。”
两人告别,向安期瞪着自行车远去,简绍一个人在路上溜达,越寻思越不是滋味。
不行,他得打听打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能杨处这样的女儿。厂长?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