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拎着包包,边和林悦说话,边朝着商场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裙子弄脏了,我先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好!”林悦在不放心的叮嘱道:“记得伤口要消毒。”
“知道啦!”刘玲玲娇声应道:“不说啦!等你下班了打电话给我,晚上一起吃饭哦!”
……
她的身后,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鸭舌帽的身影,静静的伫立在原地。
他微垂着头颅,帽檐遮住了他的眉眼。唯一露出的嘴唇,却慢慢勾起了一抹森冷的诡笑。
在他的视线里,刘玲玲的影子中,缓缓升起了一个红衣女人的身影。
她紧紧的贴着刘玲玲的身体,跟随着刘玲玲一步一步走向卫生间的方向,却回过头来,朝着男人看了一眼。
女人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却红艳若血,长长的眉尾直入发鬓,眼神阴冷似刀锋。
她的嘴角,也缓缓勾起了一朵和男人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
……
卫生间空无一人。
刘玲玲径直走到了洗漱台前,随意地看了一眼镜子。
她将包包放在洗手台上,从包里翻出纸巾抽了一张,将摔碎的玉观音和断开的红绳一起,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放进了背包夹层里。
接着,刘玲玲伸手打开了水龙头,又抽了一张纸巾,就着水擦了擦粉色裙子边上沾染的一小块黑色污迹。
一边擦,她一边忍不住撅起了嘴。
她从三岁起就挂着这块玉观音,从没取下来过。
妈妈说过,这是高人所赠的法器。她带了二十年,系在玉上的绳子连颜色都没褪过,怎么会忽然就断了呢?
清澈透明的水流,哗啦着倾泻而出,淌进了洗手盆里。
刘玲玲的右眼皮忽然剧烈跳了起来。
她怔了一怔,缓缓抬起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镜子。
镜子里,女孩的小脸圆嘟嘟,眸子中微微带着惊异,粉嫩的小嘴轻撅。
鲜艳的红裙,将她的皮肤衬的格外细嫩,白里透红。
刘玲玲吐了一口气,抬手按向眼角。
玉观音突然碎了,右眼又忽然狂跳。
莫非,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等等……
刘玲玲的动作忽然一滞!
红裙子?
不对啊!她今天明明穿的是一条粉红色的薄呢套裙。
镜子里,那个穿着红裙子的人是谁?
卫生间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刘玲玲的表情凝固了。
她不由地屏住了呼吸,惊惶的目光,再次移到了镜子上。
镜中,依旧是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熟悉面孔。
她穿着一件鲜艳的红色长裙,和刘玲玲目光交接的瞬间,镜中的刘玲玲,缓缓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朵诡异至极的浅笑。
“啊!”
刘玲玲尖叫了一声,急促地退了几步。
我没有笑!镜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身后,她像是撞到了一具冰凉僵硬的躯体,被迫停住了脚步。
刘玲玲瞪大了眼睛,对面的镜子中,除了她自己的身影,明明什么都没有。
此时她身后的,又是什么东西?
刘玲玲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壮着胆子缓缓回头。
一个披着长发的红衣女人,睁着森冷恐怖,满含杀意的冰冷眸子,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啊……”
惊骇的惨叫声响起,卫生间里一片鬼气涌动,刘玲玲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十分钟后,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进了卫生间。
她经过镜子时,猛然顿住了脚步,微微偏着头,一脸好奇的看向了镜子的方向。
“擎苍,这里的气息好奇怪呀。是不是有一只邪物刚刚才离开?”
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突兀地在女孩身边浮现。
他冷漠地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淡淡地说道:“和我们无关,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