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朝夜洗完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眸光越沉。
他疯了,他觉得此时要是俞苍南站在他旁边,肯定很般配。
一个危险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成形,挥之不去。
要不把俞苍南偷走吧?偷走就属于他的。
幽幽的绿光钻进他的脑海,他猛的清醒过来,眉头深深皱起。
他又在想坏主意。
他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拧向冷水方向,一把一把冷水扑在脸上,让自己镇定下来。
把俞苍南占为己有固然美好,但是他会不开心。
俞苍南爱到处旅游,发现世界美好,而他居无定所,喜欢到处漂泊,只要两人心意相通,结伴而行,到哪里都有家。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进水眼眶通红,此时的他像一个迷茫的困兽,瞬间又失去了方向。
如何才能心意相通?
他喜欢俞苍南,还不够。
他心里闷着一口气,为想不到办法而逐渐急躁。
脑袋昏沉,他抽张洗脸巾擦干脸和手,随手扔进垃圾桶,回到房间关灯睡觉。
睡着之后,他瞬间置身梦中。
他从漆黑一片的地方坐起身,四周看不到任何场景。
他显然还在混沌状态,有东西在他手上碰了两次,他才反应过来。
“是谁?”
他低头看,看见了碰他的东西——树根?
他觉得离谱,手挪了个地方,树根又贴过来。
“樊朝夜。”
一道模糊的声音似乎在呼唤他的名字,他凝神,仔细听着。
“你的想法很危险哦,触碰底线了。”
樊朝夜神色一厉,到底是谁在说话?怎么能知道他的心中所想?明明是今天晚上才产生的想法。
树根再一次触碰到他的手,他动作迅速,反手抓住了树根,但是仅仅一瞬,它化作虚无,消散在手中。
“不是你的,永远抓不住。”
“不,是我的。”这是他回应陌生声音的第一句话,是因为他听出了这句话意有所指。
抓得住,是他的,凭什么抓不住。
“你养的吗?怎么是你的了?”
樊朝夜沉默了一瞬,双手紧握成拳,脑子还是一根筋,“是我的,我救的。”
是他救回来的折纸玫瑰,是他洗干净的白玫瑰,理应是属于他的。
那道声音似乎换了一个语气,严肃的气氛瞬间松懈下来,“第一次谈恋爱,这么着急忙慌做什么?”
樊朝夜心脏松了一下,恢复了正常的跳动,他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处于梦境,现在正和他自己的心灵对话。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胆大妄为的心思。
第一次谈恋爱,想跟他谈。
“你觉得把人抓起来谈,别人愿意跟你谈吗?”
樊朝夜又沉默下来了,不用说,肯定是不愿意。
如果有人把他抓起来关着,他恨不得扒了对方的皮,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感情?
樊朝夜敛下眸子,遮住自己病态的欲望。
树根狠狠地戳在他脑门上,他吃痛回过神来,作怪的树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