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平常不是必要的情况,从不往他身边凑合。可是现在,看看年迈的父亲母亲那无助的样子,孙氏咬咬牙,硬撑起胆子把求情的话说完。
“夫,夫君,请您息怒。妾身不是要为孙栋开脱。只是这事儿以前我们确实不知道。虽然他花钱大手大脚的,可是在商部手底下干活的人,谁都知道薪俸很高,我们也真的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我爹他就是个穷御史致仕的,我家这一房当初也没分到多少钱财,实在,实在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怎么?你想让老子当这个冤大头?孙悦吟,你不是一直都是女德典范吗?岂不知出嫁从夫的道理?”
“没有,妾身绝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想求夫君您去娘娘面前说说情,给我们缓一些时日。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把这钱给还上!只求娘娘别,别杀我弟弟……”
话音未落,孙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三百万两啊,她们孙家这次怕是要倾家荡产了!她哭的不仅仅是担心弟弟有性命之忧,更哭的是老父老母凄楚无依的将来。
即使再讨厌哭天抹泪的妇人,可这到底也是自己的原配发妻,又生下了唯一的嫡子,哪怕就是看在叶镇北的面子上,叶云修也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为了让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能按捺下火气,把其中种种关联,掰开了揉碎了的说清楚。
“没有第一时间将人斩杀,就已经是娘娘看在你这长嫂的面子上,法外开恩。既已经定下了时限,朝堂上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自然不可能往后延。此话休要再提,你们抓紧回去准备银子,否则十日之后,孙栋那小子还能不能活命,可就两说了!”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再看着他们也只能憋气,叶云修眼不见为净的起身,往书房去了。
“闺女,姑爷这眼看着是不想管,你弟弟可如何是好啊?莫不是真要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不成?”
吴氏这会儿哭的才是真真切切的伤怀,她丈夫当初虽是相府嫡子,可却是继室所出的三房,上有嫡兄庶兄,下有嫡弟庶弟,并不被父亲稀罕。自己又一辈子没什么大本事,分家的时候,也就比庶出的兄弟们多了那么一点点资产。
若不是当初长女貌美贤惠,入了老安远侯的眼,被迎回来做了叶氏宗妇的话。他们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挣命呢。好不容易如今日子好过了,谁知道儿子又会犯下此等大错?
三百万两,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啊!
孙氏向来孝顺,扶着老泪纵横的双亲连声安慰,离开了丈夫那恐怖的气势范围,她还是很靠谱的。
“爹娘,你们俩先别哭了,听我说。孙栋既然贪墨了这么多钱,定然不可能就真的给花完了。如今他被关在天牢里,我们探望不得,不知道钱在何处。
可是弟妹不一定不知道,他们夫妻向来感情好,小弟干的这些事情定是瞒不过她去的。你们现在回去找她询问,其中厉害一定要跟她说清楚。她也不想如今这岁数就直接守寡吧?不想让侄儿侄女们没有父亲吧?
家里把所有能抵能卖的全收拾了,能凑多少钱就凑多少出来。我手里还有一些嫁妆,也想办法给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