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调侃的话语,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走门会有人跟着,等回去又要跟母妃告我的状了,阿姊,为什么每次你都能一眼认出我。”
“除了你谁这胆子,若是还有别人,那还得了?”
现在的萧愉已经是少年模样了,一样的年纪,甚至还比我小一个月,可他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了。
以前拽他的头发一薅一个准,捏脸也是一捏一个准,现在都需要踮脚尖了。
可是我不想踮,我要他自己弯下来。
我刚伸出手,他就主动低头把脸凑了上来。
捏了捏,我轻叹了一声,手感不如小时候,现在脸上没肉了,小时候胖胖的多可爱呀。
“阿姊,你出宫了,那以后我去见你的路就变远了。”他说得委屈,我温柔的安抚。
“你有空可以出宫去找我玩呀!我进宫也会找你的,待到明年你就十六了,及冠便也可以去宫外开府自居了。”
这个时代女子十五及笄,男子十六岁及冠。
这些年他跟贵妃的相处模式都是一样的,极致的严格,是希望他能成才,登上那个大位。
这跟现代那些逼着孩子学习的家长差不多,要孩子去挣那份荣耀。
为了谁呢?并不是单方面的,如果成功了好处是双方的,可若孩子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家长心里就会很不舒服。
而孩子被紧逼着,也会身心俱疲。
对于萧愉和贵妃我可没有特意去挑拨离间。
只不过是放纵。
我只是一个姐姐而已,还是同父异母的,我当然温柔溺宠他了,他的未来与我何干,他挣出来的荣耀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相比于沾光,我更希望自己是那个光。
先不说做法和方式与对错,单从一个真心,他毕竟是贵妃的亲生孩子,对他肯定是真心的,至少比我真。
我嘛?
摸摸自己的良心,难以感触到三分啊,可表面却是百分。
有时候不一定凶神恶煞的才是敌人。
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一种身心俱损的凌迟,而这是我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