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新宋中枢院召开各部、司、局主事以上的官员大会。范钟当众宣布他不再兼任吏部尚书,提名央金副主任兼任。
赵飞燕也不墨迹,现场征求意见,一致通过央金任职吏部尚书。
这个事儿等于走个形式,吏部的日常事务都是央金在操持,今天不过是正个名而已。
央金名正言顺的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后立即下手了,重申新宋国人人平等,共和治国的理念后宣布对近期辞官不干的官员处理意见:薪酬减半发放,安家费减去三成,限期离京。
众人立马闭上了嘴巴。
赵飞燕咳嗽两声发话了。
她说:新宋立国,神威军功不可没,军中多的是支持共和主张,文武全才的热血儿郎,只要朝廷需要,随时可转为文官治国,中枢院不怕有人辞官。
那种左右摇摆,立场不坚定的人走了最好,咱们正好拧成一股绳将国事办得更顺畅。
有臣工会认为,眼下的赵家权倾朝野。本宫坐在国主位上,军队、吏部、转运部、成都府和升龙州都是赵家人把持。
然而,诸公看看有哪一件事办得不公道?
诚然,赵指挥使有时固执己见、显得很霸道。但他不是为了自己和赵家,他的坚持后来都被证明是正确的,没有私心。
咱们一起共事,恐怕还要干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总有老去的时候。
诸公就看着吧,赵指挥使给本宫讲了,咱们赵家的子女这一代都别想做国主进中枢院。
因为咱们都还年轻嘛。
赵玉林没想到赵飞燕将他俩在床头讨论的话题拿到朝堂上开诚布公的和诸公说道。
他接着飞燕的话题讲:前朝官家就快回来了,他是咱国主的父亲,咱们这里姑且就称呼他为赵先生。
新宋立国之初尊国主的母亲为丹凤夫人,飞燕国主为咱新宋唯一的百花公主,废除了前朝所有皇室特权。
此后,前朝的官家就不可能再有封号了,就叫先生,若是赵先生身体允许,个人愿意整理前朝历史,咱们也可以送他一个封号叫研究员,从事史学研究的研究员。
太后呐,便是新宋一老妪,孩童们的奶奶,婆婆,与平民无异。
咱们新宋已经没有皇帝、皇室,老百姓欢喜了,男人可以自称寡人,称孤叫朕,女子也可以自称本宫,无所谓皇家禁忌。
所以,草原帝国将咱们的人质放还,咱们理当热情迎回,这些人毕竟在漠北苦寒之地吃尽苦头,受尽非人的折磨,咱们给予适当照顾都不为过。
但是,诸公心里要敞亮,他们回来了,就是一介平民,和咱们新宋人没有任何区别,人人平等嘛。
这里,本官提议,吏部和礼部商议,为赵先生和谢婆婆拟定适当的养老和必要的安全保卫措施作为预案,赵先生毕竟做过前朝的官家,必须为他的安全防范作适当安排。
众人听到赵玉林结论似的发言,大气都不敢出。
这可是在为安置前朝的老官家定调。没有封号,没有职务,就是新宋国一普通老百姓。
赵飞燕见气氛有点沉闷,吩咐礼部将今日大会讨论的议题都见报,随即就叫散了。
众人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重磅信息,急于消化,纷纷夺路而去。
南城门外,台鉴堂的台鉴和调研官员们正在陆续登船。
昨日,丁公和李公去赵玉林府上叙话,丁公晓得被史儿子利用后幡然醒悟,回去和老曹孟巩商议,决定将人全部拉出去调研。要找找犍为煤窑大案的根源,看看新市建造的小火车,让大家牢固树立起人人平等的共和制理念。
丁公站在码头上看到宽阔码头周围已经翻修得平整精致,感叹新宋的国力强大,敢说敢干了。他主政蜀地近十年,都没有彻底修造过这个码头,陈宸上来立马换了新颜。
李公满是赞许的说:真是后浪推前浪啊,咱们都老啦。
两人在侍卫的搀扶下登船离去。
史儿子不动声色的邀约起一帮铁杆住进一艘船里商讨国事。
有人问:丁老头儿这是抽的啥风?官家就要回来了,不在成都坐镇商议如何迎接,跑出去调研个屁呀。
有人疑惑的说:不是叫咱们去看看新市镇的火车嘛,听说那家伙力气大的超乎想象,一次就能拉走十万,八十万斤煤炭。
本官以为,定是那些工匠在吹牛逼,这世上哪有如此神奇的大车?
就是把眼下最好的大车十辆、一百辆的串联起来,也拉不动十万斤煤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