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却不再等他,带着三小只快速爬上马车。
何大夫无奈,背上药箱也一同上来。
急急忙忙到了府邸,沈宁无暇观看府内的景色,只觉得宅子挺大。一行人匆匆向主院奔去。
远远便听见一老妇人呼喊不止,头痛不要命,但痛起来真像受刑。
一进房间,一个青年文士就冲了过来,喊道:“何大夫,快给我母亲看看,为何我母亲比上次痛得更厉害?”
何大夫掏出银针:“待我先为老夫人行针。”
何大夫确实是有本事的,一套针灸下来,老夫从呼喊声小了很多,便说还是痛。
“需要有更好的药……”何大夫沉吟了一下,倒也不藏私。
沈宁及时接上话头:“我这儿有野生天麻,你们瞧瞧,三十两银子。是我昨日从深山挖到的,根茎丝毫不损。”
青年文士显然也知道天麻是治头痛的,用目光问询何大夫,见何大夫点了头,便爽快地让丫头付银子。
三十两银子一到手,沈宁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眼见何大夫去亲自煎药了,她跟随而去,将二两的碎银子递到何大夫手里。
“无功不受?,这如何使得?”
何大夫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笑眯了,也不客气,将银子收下。
“这都是托何大夫的福,才能这么顺利,将这天麻卖出去。你不怪我越过你就好了,以后我若有好的药材,还来找你。”
“那敢情好。这也是机缘巧合,是你的运气,也是老夫人的运气。正是缺这一味年头深的天麻。如此一来,我倒极有信心了。之前因为药力不足,总是有所欠缺。”
沈宁和何大夫相谈甚欢,却不知这一幕都被丫头报于青年文士,也就是县令大人于知文知晓了。
“看来倒不是来行骗的,而是巧合。”于知文点点头,便不再在意。
沈宁带着孩子欲告辞,不妨却被于知文叫住,问了问她村镇里的情况。
沈宁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知文有些好奇,这妇人难道家世不俗?问答之间毫无紧张忐忑之态,要知道绝大多数老百姓都怕见官,一见到官,连话都说不利索。
而这妇人,不但趁机卖出天麻,还面色坦然,言谈之间,也颇有趣味。
“村镇都遭了洪灾,受灾不小,很多人的田地都被冲毁,即便没被冲毁的,庄稼也浸死了很多。我在村口的河里捞到了几十条鱼,是因为上流的池塘也被冲垮了。我虽得了些银钱,但也深感痛惜。粮价到现在都下不来,村里家家户户都变得艰难……”
于知文频频点头,此次遭灾,他也忙于灾后重建,调整粮价,不但出了政策,还飞书邀请了鱼米之乡的大粮商来卖粮。于是,县里的粮价便不再高得离谱,只是镇子上还要十五六文一斤,实在太贵。
于大人让丫头上了茶点,三小只极为紧张,并不敢吃。
沈宁柔声道:“你们吃吧,这是大人的待客之道。你们吃得开心,大人也会更开心呢。”
三小只一听,便放下心来吃。这茶点可不是镇子上粗劣的点心可比,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