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点点头,对门房道:“就说我不见外人。他们若是想见宁丫头,就让他们在大门外等着吧,我且留宁丫头说说话。”
门房领命而去。
沈大江和周氏望眼欲穿,才见门房慢悠悠而来。
“大哥,老夫人和县太爷怎么说?看到我家宁丫头了吧?”
周氏急不可耐地问道,伸长了脖子,奇怪门房怎么还不叫他们进去。
门房嗤笑一声,懒洋洋道:“老夫人留沈娘子和她夫婿说话,你们想见她们,就在这门外等着吧。”
似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沈大江想阻止周氏再说话,哪知周氏又道:“那个,老夫人有请我们进去吗?你是否有说,我们是沈娘子的嫡亲伯父伯母?”
门房一脸嘲讽:“说了呀,所以让你们在这等着,沈娘子一会儿出来了,你们该怎么见就怎么见。哦?你们是想见县太爷和老夫人?老夫人可是不见外人的。”
如此直白的打击,令沈大江夫妇满脸臊红。
偏偏门房又把头偏向一边,似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真是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见咱们老夫人。”
被人如此嘲讽鄙视,沈大江和周氏哪里还待着住,连忙退去。
直到把该退的定金都退掉,夫妇俩犹自怨气满满。退就退呗,偏那些个掌柜伙计的,还对着他们发一通牢骚。
“买点肉回去吧,后日就三十了。”周氏极力压下心中怒火,路过肉摊,建议道。
“买什么肉?咱们手里哪有银子,这肉就该娘来买。”
听丈夫一说,周氏立马同意。他们夫妇手里哪有什么银钱,一大家子过年,哪有他们来买肉的道理。
回到家里,老沈头挨个问了下他们的情况,其实不用问,都知道两个儿子受了不少冷脸。
周氏扬声道:“爹,娘,原来宁丫头真的攀上了县太爷,今日我和大江明眼看着她进了县令府!”
“啥?竟真的攀上了县太爷!”吕氏大吃一惊,“那你们可有跟进去?你们不是她嫡嫡亲的伯父伯母,若是你们也在县太爷面前露一回脸,这辣白菜生意,指不定咱们又能做起来。”
沈大江苦笑一下:“娘,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我们不想啊?那门房给我们通报了,结果不但不请我们进去,还把我们好一顿羞辱。”
老沈头原本充满希冀的眼神,蓦地暗了下去。那可是县太爷啊,哪有那么好攀的?
周氏恨恨道:“我看,就是宁丫头捣的鬼,肯定是她从中阻拦,不让咱们见老夫人和县太爷。”
“看来我们是得罪了宁丫头。”老沈头叹道,“往后都对二房客气点,今时不同往日……”
“爹,你以为咱们客气点,宁丫头就会让咱们沾光了?她现如今恨不能远远脱离咱们沈家呢。”周氏受了屈辱,一有机会就给沈宁上眼药。
“她敢?说破天她也是咱们沈家人!再说,她又招了夫婿上门,就相当于咱们沈家的长孙!”
老沈头一脸严肃认真,一家子脸色怪异,尤其是沈拾。沈宁若是长孙,那他是什么?
“爹,人家现在根本不让咱们沾上去,你当她是长孙也好,当她是大小姐也罢,她都不屑一顾的。”
沈大江的屈辱之感仍是挥散不去,见老沈头直接越过沈拾这个真正的长孙,竟然说沈宁是长孙,他怎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