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实木的双人床、梳妆台、衣柜等家具,样式虽然古朴,但是翻新过,被统一刷上了朱红色的油漆。
只不过盯着它们看久了,就会觉得那些油漆,仿佛粘稠的鲜血铺洒在家具表面。
乔沅走到衣柜前面,伸手拉开柜门,只见柜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绣花鞋精致小巧,红色缎绒鞋面上,用金丝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交颈鸳鸯,在乔沅的注视下,鸳鸯黑漆漆的眼珠缓缓渗出鲜血,看起来十分渗人。
乔沅盯着绣花鞋看了片刻,重新关上柜门,转身走回床前,伸手掀开被子,露出底下大红色的床单。
她站在床前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选择躺到了床上。
灯光熄灭,黑暗笼罩了一切,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突然响起吱呀的开门声,然后是什么东西在屋子里走动的声音。
脚步声从床前经过,到了床尾的梳妆台前,紧接着梳妆凳被拖拽,与地板摩擦,发出令人牙酸剐蹭声。
之后奇怪的声音消失了,安静了大概十多分钟,清晰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这回它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直到乔沅的头顶上方才停了下来。
乔沅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颗女人的脑袋倒着悬停在她面前,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裹在一件滴着血水的红嫁衣里面,脚上穿着乔沅在衣柜里发现的那双红绣鞋,此时正像蜘蛛似的倒挂在天花板上。
女人满是眼白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乔沅,张开嘴巴,两只黑漆漆的人手从她的喉咙里伸了出来。
“疼,好疼啊!”
伴随着女人含糊不清的呢喃,那两只从她喉咙里探出来的人手越伸越长。
依稀看到一团黏腻漆黑的东西,正在拼命蠕动,试图从她的喉咙深处钻出来。
“我帮你把那东西弄出来就不疼了!”
乔沅一把抓住那两只手,拔萝卜似地用力一拽,一个浑身黑不溜秋,沾满腥臭粘液的东西噗嗤一声,从女人的口腔里飞了出来,撞到了墙壁上。
那玩意儿一落地就疯狂地弹跳,朝着乔沅飞扑过来。
乔沅抬手就是一巴掌,将它扇到了地板上,然后迅速上前,狠狠几脚,将它踹得毫无还手之力。
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女人似乎看懵了,僵硬地转动脖子,满含怨毒的双眼不甘地看了看被乔沅踩在脚下的东西,然后飞速窜进衣柜当中,再嘭地一声关上柜门。
乔沅没有管那个女人,她现在对这个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头更感兴趣。
没错,这是一颗人头,一颗被泡得肿胀发白的男人的头颅。
人头不甘心自己被制服,肿胀的面孔极度扭曲,张开布满獠牙的大嘴,恶狠狠地啃咬乔沅的脚。
可惜乔沅脚上穿着防水耐磨的牛皮登山鞋,别说被它一口咬个对穿了,没将它的牙齿硌断就是好的。
“这么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