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乔沅关上了房门。
她将手中的衣服抖开,一双红色绣花鞋从里面掉落下来。
乔沅只看了一眼绣花鞋,就把目光转向了衣服上,这是一套跟妮子身上的嫁衣款式极其相似的红色衣裙,只是上面的绣花不太一样。
刺目的红,犹如汩汩流淌的血液浸透每一根丝线,每一寸布料,隐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要把这明显意味着不祥的玩意儿穿到自己的身上,考验的不是胆量,而是嗅觉。
乔沅憋着一口气,才将熏得她反胃的衣裙胡乱套到自己的外衣上面。
虽然有点紧绷,且看着有些奇怪,但好歹隔着几层,也就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然后,她又换上了绣花鞋。
好在尺寸大小合适,穿上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并不影响行动。
当乔沅打开门从房间里走出来,靳铭的目光微微一顿。
大红的衣裙犹如火红的嫁衣,搭配随手挽起的发髻,艳若明珠。
恍然间似乎又回到镇北王的梦境。
新婚之夜,她身着喜服,静静地坐在烛光下,他拿起喜秤,缓缓挑起她的红盖头,两人目光相撞,她娇羞一笑,轻轻别过脸去。
即使摆脱了镇北王对自己的影响,靳铭偶尔还是会梦到这一幕。
明知道那不是他跟她的真实经历,却不可遏制地深陷,沉沦。
“我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乔沅仿佛没有注意到靳铭的瞬间失神,将提在身侧的背包往背后一甩,什么旖旎暧昧的情绪都被这个豪迈的动作搅碎了。
来到一楼,赵明全已经离开了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刘春梅从灶屋里端出一小盆稀饭、一盘馒头、一碟咸菜放到桌子上,招呼乔沅和靳铭赶紧洗手吃饭。
“妈,今天过节也吃这些啊?”乔沅入戏很快,一脸不满地说,“天天都是稀饭馒头,我们都吃腻了,幸好我早有准备。”
说着,她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两块压缩饼干,两包牛肉干,两瓶矿泉水,然后,把这些东西都给靳铭分了一份。
“……”
刘春梅僵硬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扭曲,她目光阴沉地盯着乔沅,见后者全然不理睬自己,并且开开心心地撕开了牛肉干的包装袋准备干饭。
刘春梅迅速把头转向靳铭,直接冲“儿子”发难。
“阿正,你怎么能由着你的媳妇儿胡来?这么多吃的,得花多少钱?妈一大早起来,辛辛苦苦给你们做早饭,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么糟蹋浪费,这是想要把我气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