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铭的目光停留在停尸牌上，看到男人的死亡原因是被病人袭击，咬破喉管窒息而亡，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最后看了一眼男尸，靳铭将柜门关上，然后拉开了下一扇门。

之后，靳铭又陆续在冰柜里，发现了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其中一具脖颈上的血肉被撕扯啃咬，带血的碎肉摇摇欲坠地挂在脖子上。

另一具是女尸，不止面部损毁严重，身上也全是抓痕和咬痕，像是惨遭凶残猛兽的袭击。

看着这张分辨不清容貌的脸，靳铭的心脏猛地收缩。

他一把拽下女尸脚上挂的停尸牌，看到名字那一栏写着“黄莺”两个字，暂停的呼吸才重新恢复。

“得罪了。”

靳铭将停尸牌挂回去，将她推进冷柜当中。

身后突然刮来一阵冷风，靳铭下意识往旁边一闪，一只碗口大的拳头从他刚才站立的位置轰了出去，嘭地一声砸在柜门上，直接将柜门砸得凹陷了一块。

靳铭面不改色，反手就是一刀。

等太平间里的冷冻柜柜门被打开三分之一的时候，地上已经落满了残肢，等柜门被打开近三分之二的时候，室内已经没几具肢体完整的尸体了。

阻力越来越小，靳铭开合柜门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最终，他来到了最后一个冷冻柜前。

靳铭伸手握住冰冷刺骨的金属柜门，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心脏越跳越快，呼吸却变得缓慢，他咬了咬牙，一鼓作气拉开了柜门。

一张熟悉的脸，眉眼和面庞都蒙着一层白霜，静静地躺在冰柜里面。

“小乔……”

靳铭声音暗哑，心脏仿佛坠入冰窟，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分散在太平间内各个角落的碎尸块，兴奋地在地面上蠕动，爬行。

一颗颗面容狰狞的头颅皮球般滚动，它们目标一致，很快汇聚成一条“河流”，朝着站立在冷冻柜前的男人奔涌而去。

靳铭左手越来越用力，柜门拉手被他握到变形，新鲜的血液从磨破的皮肤里渗了出来。

疼痛让暗淡的双眸恢复了一丝清明，只是，这还不够。

牙齿用力咬住舌尖，锥心刺骨的痛终于彻底唤醒了他的神志，从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恐惧当中抽离了出来。

“这不是她！”

“她不会死！”

靳铭表情冷漠，近乎无情。

他将那些不死心靠近自己的尸块，一块块踢飞，目光从女尸脸上掠过，锁定在她带着掐痕的脖子上。

然后，伸手取下挂在女尸脚上的停尸牌。

死者姓名：乔沅

年龄：28岁

死亡原因：自杀

自杀？

靳铭对此嗤之以鼻。

它，或者说祂，也太小看乔沅了。

她怎么可能自杀！

……

嘭！

体型壮硕的男人上半身才弹起一半，就被束缚带强行拉扯，重重地砸回病床。

男人双眼充血，恶狠狠地盯着乔沅，不死心地尝试了一遍又一遍，病床不断发出不堪重负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