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病历里藏着什么猫腻，既然乔沅的病历在这其中，说明她也被卷了进来。

乔沅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你只管打开就是了。”

江医生将病历按照顺序陆续打开，靳铭很快就发现问题：“这几个病人，在医院发生暴动之前就死了，我在太平间里见到过他们的尸体。”

靳铭记忆力超群，很快就将冷冻柜里见到的那些尸体，和病历上的名字对上号。

他用手指着那些病历：“这个病人心脏骤停猝死，这个病人死于自杀导致的颅内损伤和颅骨骨折，这三个病人身上布满撕咬的痕迹，最终因气管被咬断，窒息而亡。”

乔沅看到他的手指，从黄莺的名字上划过，恍然明白过来。

难怪在第二重世界的时候，黄莺那么害怕张海和他身后的野狗，那是浑身被撕咬，喉管被咬断时的痛苦和绝望，留在她灵魂里的烙印。

张海这么危险，为什么医院没有严加看管，放任他前后杀死了三个病人？

答案只有一个，有人在用这种方式，故意杀人！

接下来靳铭的一番话，证实了乔沅的猜测。

只见靳铭指着其中一名被撕咬的病人的病历，说道：“金念恩，原本是海城金家的大少爷，我对他的事有所耳闻。”

“金氏集团的老总金宏昌有两子一女，排行老大的金念恩，是已经病逝的原配夫人留下的血脉，二少爷和三小姐，则是金宏昌跟后来娶的夫人所生。”

乔沅接话道：“念恩？这名字听起来不太妙啊，该不会是他老爹或者老妈，心里藏着一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故意将白月光名字里的某个字，用在了儿子的名字里面吧？”

靳铭给了乔沅一个“你很懂”的眼神。

“金宏昌后娶的夫人叫李恩，他二婚的时间也令人诟病，原配去世不到两个月，就迎娶了新人进门，凉薄至此，让外面的人议论纷纷，说李恩是金宏昌的初恋，金宏昌之所以娶原配，不过是家族联姻，甚至有传言，原配夫人会得癌症也是因为婚姻家庭不幸福，郁结于心的缘故。”

“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乔沅感叹道，“无风不起浪，那些传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个时候，金念恩才七八岁，跟我差不多大，我无意间听家人谈起过他，说他生母去世，外公家又已经没落，以后在金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后来我跟着师父进山修炼，等再回到海城，就听说他精神方面出现问题，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现在金氏集团掌权的，是金宏昌和李恩生的二儿子，金念恩的名字早就被人遗忘了。”

金念恩的病历上写着，他入院时才二十岁，患有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而这种病，遗传和环境因素在其发病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但是，他的父系和母系家族里都没有患精神病的人，那他发病的原因，就细思极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