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落下。

雾都不算热，微风徐徐，吹起来还有些舒服。

“哎，你说我们究竟来干嘛的啊？”

这问题，白景想了一下午，直到渊过来了也没能想明白。

白景没好气道:“怎么你又来了？”

“我当然要来，毕竟这次任务是我颁布的嘛。”渊扇着扇子，身边跟着月行者。

“走吧，给敌联盟扩充新职业。”

“扩充新职业？”莫怜疑惑，“炼金师还是……”

“赋灵师。”

白景眉头微皱，歪了歪脑袋，“安年啊？”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赋灵师，别担心，我不会让你的小心上人孤单一个人的。”

“……”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景低着头，沉默不语。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吗？”

白景思索片刻后摇摇头。

渊的算盘子拨得飞快，想要猜透他的想法，很难。

“你的心上人是我们的敌人，这让我对你很不放心。”渊突然合上折扇，靠在白景的肩上，小声道:“这个任务……看你的表现咯。”

侧身退开，白景捏了捏手指，将敌联盟长袍往肩上拉了拉。

“你似乎很不信任我。”

“不，我是不信任任何人。”渊重新甩开折扇，笑道:“就连家人都不可完全信任，更何况，我们只是同事。”

一处商场，渊走在最前方，左看看右瞧瞧，又是买烤串，又是买奶茶的。

不知道的以为他就是来逛商场的。

“喂，你公费逛商场？”莫怜看着他捧着奶茶，十分不爽。

渊则无视了她那一脸的嫌弃，回头笑道:“反正有你和白景就够了，我也确实很久没喝过了。”

逛了一圈，渊站在一楼大厅中央，慢悠悠地吸一口奶茶，甩手道:“逛完了，清空这里吧。”

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转身看向白景，依旧是笑容满面。

“全部都杀掉。”

没有询问原因，石头人几乎是在渊发号施令的同一时间，纵身一跃，挡在了商场大门前，如同一座小山。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看着白景和莫怜两人干净利落的动作，整个商场充斥着惨叫声。

一位老者看着这样一幅场景，脑海中瞬间回忆起一副他这辈子不愿回想的画面。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那群恶魔，又回来了。”

失心疯般地在商场乱跑，拉着一个人就在嘴里念叨“那些恶魔又回来了”。

捏着纸条，渊闭着双眼站在中央。

那些哀求，嘶吼，惨叫，就好像是一场大型的交响乐，而渊，正是这场音乐会的指挥家。

他没有移动，没有表情，就算是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抽出手帕，满脸嫌弃地像是在抹去什么污秽之物。

望着那些被父母保护在怀里的孩子，白景眉头皱的几乎是将双眼挤成了一条缝，红着眼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缓了几秒又重新冲向人群，眼里的血丝多的几乎可以吞噬整个眼白。

“快躲开！”

地里猛然伸出一只黑色的爪子，一把握住白景的刀。

灵力安抚着整个商场里存活不多的民众，少年一手托着自己的灵器，红色的水晶散发着光芒，被木藤环绕着保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