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大家都在准备着过年，各大公司的年会也在有条不紊的开始举办。朴美凤也挺着还没显出来的肚子请了部门的人出去吃饭。因为是两班倒，为了凑成全部人都齐，时间挤到了晚上十一点，就在离线夜市的某个烧烤摊。

那天薛梦诗刚好上的是晚班，她提前跟齐天乐说好了今天不用来接她，晚上下班后和啊健老落等人一起过去的。本来薛梦诗想坐阿健的车，老落却叫住了她，让她一起坐出租车过去。

薛梦诗拒绝了两次，但老落坚持要她一起走，并且把阿健给轰走了。薛梦诗猜想是老落可能有话跟她说，毕竟是同事一场，薛梦诗也不想离开前闹的太难看，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

果然，车刚开走了一段路，老落便开口了。

“梦诗，我一直觉得，我待你不薄，怎么你离职我都还是从朴主管那里知道的。我们不是说好的，要一起去新店大展宏图吗？”

没想到老落一开口就是满满的责备，薛梦诗本来已经想好许多应对的话，听了这话，竟是不知从何说起了。

“现在毛大海和胡蝶已经走了，朴主管也离职了，在办公室里也没有你看不顺眼的人了。正是你苦尽甘来的好时光，你现在提离职，那不是把大好江山拱手让人吗？”

薛梦诗不说话，老落说的何尝不是呢？

“你想想，你出去了还能找到另一份跟在这里一样的吗？上班也自由，又不会很辛苦，每天上班审核一点单，月底整理单据上交，每天上个六七个小时，你想休息，我随时都可以批。朴主管走了以后，这里还不是我说了算？就算我们去了新店，新店不是更自由吗？新店就我们最亲近，对上只有我，对下，她们都听你的。而且离你家也近，每天都不用赶公交了。这样的大好时机，你连一声都不吭就要走。你到底在想什么？”

薛梦诗听得出来，老落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

他在挽留她。

薛梦诗提交离职书已经好些天了，不知老落是否是为了落实部门领导对离职人员的例行谈话，还是真的想要留住她。薛梦诗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大冬天的，却见他额角上细细密密的汗。

“落副，我见到悠悠和苗苗了。”薛梦诗不是一个喜欢打哑谜的人，说话转弯的话术她也一直没学会。

可老落并不接招，他一愣，一脸奇怪的看着她：“然后呢？”

然后呢？薛梦诗也想这样问他，然后呢？

“落副，悠悠说，是你叫她当天去办理离职手续的，是吗？”

老落点头：“是，经理下达了命令，说离职人员不需要参加大盘，不然数据错了也找不到人。所以我当天中午就让她去办理手续离开了。”

“那苗苗呢？你不是也说要带她去新店吗？”

“苗苗？苗苗的事，我无能为力。”

“苗苗有什么错？”

“梦诗，我们要往上走，总会牺牲一些人。”

苗苗没错，可是却被牺牲了。

“苗苗太急功近利了。我们的团队里不需要这样的人。”

“不是，落副，是你的野心太大了，你想牺牲谁便牺牲谁。你觉得谁还可以利用便极尽的利用。你觉得谁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便可以随便牺牲掉。你觉得谁挡住了你的去路，你便要赶尽杀绝。”薛梦诗从来没有这样灵敏的心思，更没有这么好的口才，只是这些话都是她千思百虑过的。

悠悠的离职固然是她自己不愿意留下了，但是苗苗呢？苗苗是老落拿来试探薛梦诗的一把刀，利用完后就废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