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这是怎么了,他没看见华天廷和飞弘还在屋子里嘛,珍嬷嬷、王叔也在门外候着呢。他怎么好意思用这种眼神看她,真真是脸皮厚啊。
凌云舒看着面前的少女娇小的身躯坐在椅子上,还在试图向椅背退缩,涨红着脸,垂下的长睫毛不安分的忽闪着,一颗心几乎软成了一滩水。
抓紧医治吧,她从认识他看到的不是冷冰冰的面具,就是这张丑到人神共愤的脸,他得抓紧恢复容貌,让她看到真正的他。
凌云舒大步跨上矮榻,躺好,声音平和内心却很激动的说,“天廷,开始吧。”
说完就闭上眼睛,等华天廷动刀子。
“云舒,云舒,”华天廷尴尬的叫他,“我,忘了准备麻沸散了。”
“要不等明天再做手术,我这就去准备。”华天廷尴尬到脚趾扣地,很遗憾的说。
“不用,继续吧。”凌云舒很淡定的重新闭上眼睛。
“王爷!”候在门口的珍嬷嬷和王叔,一起担心的惊呼。华神医一大早就来了,搬来一大堆物什,又是熏香又是消毒的,他们还以为他准备的很充分呢。没想到,竟是个大马虎。
“本王战场上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医治时都不曾用过麻沸散。你们不用担心,天廷,继续!”凌云舒坚定的说。
华天廷点点头,激动地拿起那套玄铁刀具中最小最薄的那柄,在烈酒里浸泡片刻,开始了手术。
凌云舒先是感觉刀子贴在皮肤上冰冷的感觉,紧接着一阵剧烈地疼痛犹如潮水一般,向四肢百骸涌去,一波又一波。
他仿佛能听见刀刃割在伤疤上,“嗤嗤”的细微声响,刺激着他的神经。
凌云舒咬紧牙关,双拳紧握,极力忍耐着,只一会儿,就浑身冷汗淋淋,踹息变得急促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华天廷还在凌云舒脸上“奋战”着,只见他手中时而刀片翻飞,时而用一根细如牛毛的针和线在凌云舒左颊上来回穿梭。
楚月俏好奇的走进观摩,看到凌云舒疼得咬牙切齿的样子,这下心里真的自责起来。
当日救他时,真是太草率了,要是用细一点的针,针脚再缝密一些,是不是凌云舒的脸就好看多了。
她这样想着,就脱口而出,“如果当日能有华神医这样的针线就好了,王爷今天就不用受这种疼痛折磨了。”
“切~~”华天廷嗤笑一声,“就你那针线活的水平,用多细的针都没用。”声音酸溜溜的。
凌云舒躺在榻上,疼得要死,却听这两个人却在讨论针线活水平和针的粗细,心里忍不住怨怼,他们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这时,楚月俏发现凌云舒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有一些都要流到眼角了。他的左眼角刚刚被华天廷用手术刀“打磨”好,进了汗水,可能会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