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角落站着的宫人中,出来一个宫女,年龄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看服饰应该是宫里的尚食女官。
“回陛下,是奴婢。”女官恭敬回答,她丝毫没有感到危险的降临。
“为何没有摄政王妃的席位?办事不力,廷杖二十。”凌玄夜冷冰冰的说。
少年天子的话音一落,就有侍卫进殿把女官朝外拖。女官不敢求饶,身体却不停地挣扎。
“陛下,想来她也是一时大意,算了吧,撤了她尚食品阶,降为普通宫女,以儆效尤。”许太后讲情,毕竟女官从入宫就跟在她身边,已经是她的左膀右臂。
凌玄夜心里暗自埋怨自己的母后糊涂啊,惩罚怎能轻轻带过?皇叔气还没消呢?!
但是今日是许太后的生辰,他又不想当着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的面,拂了太后的面子。
凌玄夜矛盾极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即是母后讲情,今日饶你一次,还不快点给摄政王妃赔罪。”
那个女官不情不愿不的朝楚月俏福了福身子,口中说着“请王妃恕罪”,却一脸傲居,充满挑衅的看着楚月俏。
一直站在一侧的珍嬷嬷终于看不下去了,“大胆彩霞,摄政王妃乃是一品正妃,你一个区区奴婢犯错在先,赔罪竟然不行跪拜礼?”
“奴婢是太后跟前的人。”彩霞不卑不亢,反驳珍嬷嬷。
“即是宫女,都要遵守宫规,别说是赔罪了,就是见到了我家王妃,你也要行跪拜之礼。”珍嬷嬷很生气,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太后,皇帝还有那些命妇、官员家眷珍嬷嬷没有资格管,一个宫女竟也如此,珍嬷嬷就想为楚月俏挣点面子,王妃站在那儿多尴尬啊。
凌玄夜眼神微眯,眼神凌厉如刀锋,满满的都是阴蛰杀气。有母后求情,今日只要皇婶不追究,他本想饶了她,谁知她竟是个笨的,自己作死。
“来人,把这个奴才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凌玄夜的语调冷厉中透露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使得周围的人都不敢再大声说话。
几个侍卫复又回来,刚要把那个叫彩霞的女官拖走,忽然听到一个极冷的声音,喝止住了他们,“且慢!”
许太后正想设法救下彩霞,却不知怎么办好。天子一言九鼎,何况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再不顺从皇儿的命令,以后皇儿这个皇帝还有没有威严?!
所以,得找其他的机会。这时,太后一听,凌云舒喝止了侍卫,心中一喜,皇弟是她看着长大的,说是叔嫂,情同母子。
而楚月俏,只是个令皇弟厌弃的粗鄙女子,要不是那日安禾专门来宫里,求她出面,邀请摄政王妃参加生辰宴,她都把这个女人忘记了。
许太后不停地给凌云舒使眼色,希望他保下彩霞,五十大板打下去,彩霞哪还有命在?
“身为宫里的尚食女官,竟然在安排座位时漏掉了本王的王妃,失职在先,后又不懂规矩,无视王妃。一个小小的女官断不会如此大胆,说,谁指使你的?”
凌云舒冷厉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杀意,说完后,他看向太后的眼神,不再似往日那般柔和亲近。
许太后心中一慌,她事先确实没有指使彩霞,但她也没有提醒彩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皇弟认为是她指使的。
当下,许太后正襟危坐,端起案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品开了茶,不再向凌云舒使眼色,为彩霞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