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快快起来。”许太后声音哽咽,红了眼角。
“少年时,每当臣弟远离家国孤军深入时,能让臣弟心安的法子就是给皇嫂些封保平安的家书,最开心的也是收到皇嫂问询平安的家书。”
许太后泣不成声,奔下高台,扶起凌云舒,“这么多年,苦了皇弟了。”许太后看着凌云舒的眸光,慈爱、柔和、心疼。
楚月俏此时都有些羡慕起凌云舒来,她看得出太后眼中的慈爱、心疼都是真的,就像一位母亲再看自己深爱的孩子。
在场的女眷都被感动的不停地拿帕子沾着眼角,文武官员们一片唏嘘,有的赞扬太后仁爱高义,有的恭颂摄政王一心为国征战多年。
随后,就是众官献礼,有的是碧玉佛像,有献玛瑙红珊瑚树的,又敬献纯金凤钗的,稀罕花卉,前世名家的丹青书画……
总之,所有的寿礼中,只有凌云舒的没花一两银子,也只有凌云舒的寿礼,最深得太后之心。
楚月俏看着眼色平静的凌云舒,不由得怀疑这货是不是没有银子,才想了这么个法子?!看来,也是个腹黑的!
男宾献完礼后,一些命妇也纷纷献礼,都是些佛经、花卉之类的。
但是那些高门贵女都是随着家中长辈一起来的,长辈们献了礼,很多姑娘们就不再献礼了。
只有许安禾,在命妇们之后,献给太后一副刺绣。一针一线勾勒出一片大好河山,川泽相接处,水波涟漪,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许太后示意陈嬷嬷接过刺绣,淡淡的说了句,“安禾有心了!”
许安禾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姑母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她冷淡疏离过。
她献完礼,回到座位上,就见对面的楚月俏笑颜灿烂,如同娇花一般绽放。而摄政王看她的目光柔情似水,满满的都是宠溺。
想她贵为侯门嫡女,多少次在摄政王面前回眸盼顾,都没能换来那人看她一眼。
可是,楚月俏这个出身乡野的粗鄙女人,竟那么轻易的就得到了那人的心。
嫉妒和不甘像一杯毒药,让许安禾迷失了心智。此刻,她不再是那个端庄娴淑的名门贵女,而是一个为爱而战的战士。
“不知摄政王妃为太后准备了什么寿礼?”许安禾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许太后不悦的看了自家之女一眼,急忙替楚月俏解围,“摄政王送给哀家的礼物就代表了他们夫妇的心意,王妃不必再准备了。”
随后,她朝陈嬷嬷看了一眼,后者会意,走到许安禾身边谦卑地说,“表姑娘,老奴扶您去歇息一会。过会儿才艺表演可有的姑娘累的了。”
许安禾看到姑母不悦的眼神和皇帝表弟紧蹙的眉,识趣的和陈嬷嬷出了大殿。
“太后恕罪,臣妇真没有给您准备任何礼物。”楚月俏直接没脸没皮的大大方方的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