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也没有几个人能把我们的铺子、产业弄得这么清楚。”楚月俏平静的提醒老城主。
“放出话去,就说我来大梁京师了。”楚渊痛苦的说,“我和她,是该做个了断了。”
楚伯刚应下,就有下人来报,阮相爷和夫人拜见。
楚渊闭了闭眼睛,逼退了眼底的不舍与心软,“让他们进来吧。”
楚萍儿与阮相爷进来后,朝楚渊行了个礼,淡漠的寒暄,“见过爹爹。”
楚渊看着这个次女,她此时面容憔悴,棉布袄裙虽是新的,却也是普通人家的穿戴。头上、身上也没有件像样的饰品,这是为博他同情故意为之的吧。
“你们逼迫俏儿替嫁给了大梁摄政王?!”楚渊面无表情的问。
“是楚月俏她自己同意的!再说了,女儿也是为了她好,她一个乡野村姑……”楚萍儿为自己辩解,还没说完,就被楚渊“啪”的打了一耳光。
这一耳光打的极重,楚萍儿手捂脸颊,脑袋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俏儿回相府过几天,你们都容不下她?!不是朝她身上泼脏水说她偷人,就是纵火要烧死她?”
楚渊继续质问,楚萍儿面目狰狞,双眼满是憎恨,“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你可知道虎毒不食子!”楚渊忍不住又打了楚萍儿一耳光。
“爹爹这是在教训女儿吗?爹爹有近二十年未见女儿了,见面就是耳光,爹爹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说虎毒不食子的话?”
楚萍儿振振有词,阮相爷站在一边,低首垂目,既不维护楚萍儿,也不制止干涉。
“你放肆!”一个侍卫模样的中年男人喝止楚萍儿。
“我放肆,你又是个什么狗东西,赶对我狂吠。”楚萍儿口出脏言,“我是他女儿,是堂堂的主子,你滚一边去,不要多管闲事!”
那侍卫打扮的人是楚憬安,楚渊看着他,想起这个儿子卧床近二十年,还有他孙儿惊鸿中的毒,儿媳更是早早地撒手人寰,都是拜眼前这两人所赐,一时气得面色苍白,须发乱颤。
“外祖父——”楚月俏担心的叫,急忙和楚憬安扶他坐到椅子上,楚月俏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外祖父,您别气坏了身子,恶人自有天谴。”
“逆女,有你这样的吗?竟然诅咒父母!”楚萍儿指着楚月俏责骂。
“上梁不正下梁歪,夫人我们俩彼此彼此,谁也别瞧不起谁。”楚月俏声音冷厉,神色淡漠而又凉薄。
“你是我们的女儿,不得这样对你母亲!”一直沉默的阮相爷发话了。
“在我的认知里,你们不是我的父母!”楚月俏斩钉截铁的说。
“爹爹,你看她这忤逆的样子,你还怪女儿对她不好。”楚萍儿抱怨。
楚渊的情绪已经渐渐回复,他做了一辈子的城主,又经历的中年丧妻、唯一的儿子昏迷、大女儿失踪、孙子先天有疾等人生悲剧,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
“阮夫人不要乱叫,你难道忘了,十八年前在你决意要为这个男人背亲弃族时,我们就已经不是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