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在那女人面前,觉得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嬉笑怒骂随心所欲。
少年天子内心生出一股高处不胜寒的深深孤寂。
“陛下,不可啊……”福公公好半天才明了少年天子的心思,颤惊惊的开口劝阻。
“天下人都看着陛下呢,先不说皇家拿什么堵天下悠悠之口,就是那些御史的口诛笔伐,也让人难以招架啊!”
福公公跪在地上,浑身冷汗,还是硬着头皮劝谏凌玄夜。
一旦凌玄夜真做出那种有悖人伦之事,他第一个被太后和摄政王杖毙。
“老东西,朕的事要你多嘴。滚出去,别来烦朕!”凌玄夜烦躁的踢翻了福公公。
他不知道这种事有悖人伦吗?他不知道一旦被天下人知道他面临的是什么吗?他知道!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起先刚知道楚月俏就是俏公子时,他单纯的就是意外、仰慕,出于政治目的,想把她留在大梁。
后来几天,每每想起她的音容相貌、嬉笑怒骂都是那么真实鲜活灵动,难以自已;再想起她的胸襟见识、奇想妙策,禁不住惺惺相惜。
睡梦中都想着,如果这一生能有这么一个人儿常伴左右,深宫从此不会寂寞,此生不会孤寂。
慢慢的,他就这样沦陷而不自知。
清晨,阳光洒在卧房里,落下斑驳的光影。楚月俏在一片阳光中醒来。
凌云舒一夜就没怎么睡,所以,楚月俏稍微一动,他就醒了。看着楚月俏在晨光中微眯着眼,像只晒太阳的小懒猫,凌云舒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
他忍不住收紧了搂着楚月俏的胳臂,恰巧楚月俏正要舒展下手脚,却发现自己正被凌云舒搂在怀里。
“凌云舒,你流氓!色鬼!”楚月俏手脚并用的挣扎出凌云舒的怀抱,“你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门口“咣当”一声,铜盆摔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珍嬷嬷的声音,“王爷王妃,老奴一时手滑,打翻了盆子,请恕罪。”
珍嬷嬷说完也不管屋里的人什么反应,端起铜盆就匆匆走远了。
楚月俏凝眉,珍嬷嬷也是宫里出来的老人了,怎么这赎罪的话音里还带着满满的欣喜,难道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俏儿,我没有占你便宜。”凌云舒着急的为自己辩解,“昨晚我上床时你先睡了,我……”
楚月俏伶牙俐齿的打断了凌云舒的话,
“还说你没有,你自己都说你上床时我都睡着了,我睡着了是怎么到你怀里的?啊?肯定是你趁我睡着了占我便宜的。”
“我真没有!”凌云舒急的捶床,他要真占她便宜,她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诬赖他?
楚月俏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一眼扫到凌云舒的睡衣松垮的敞开。
他的胸膛宽阔厚实,沟壑分明,每一束肌肉都像雕刻出来似的,间或有一两道或深或浅的伤疤,散发着狂野的味道。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有丝丝发梢垂到胸前,平添了几分魅惑。
楚月俏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又舔了舔嘴唇。占便宜也不是不可以占,但是得在她清醒的时候啊。
这一夜,她赔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