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立时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丝毫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那对芝麻绿豆一般大的眼睛,则在飞快转动着。
能够站在一个区的第一执政官位置上的,没有蠢货。
此刻他那颗塞满了膏脂的脑袋里,立刻盘旋着几个问题。
如何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逃离眼前这个疯子的魔掌?
王月已经被这家伙杀死了,而自己看过他的脸...有没有办法和他达成一致?
再者,眼前这个男人的来历,是某个政治团体的诉求者?亦或是一些反对势力?他准备要问什么政治内幕?
我应不应该如实诉说?如果说出来了,他会不会录音?是否会产生什么不可测的政治风波?
就在他心中揣揣,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诸如:收受多少贿赂这种敏感问题时...
然而,吴尊祖却随意的指了指头顶那华丽的、从别墅顶层吊下来的三层大吊灯。
“——我很好奇,这个灯,多少钱啊?”
北区第一执政官明显的愣了一下,大脑都有些卡壳。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有些紧张的回答。
吴尊祖也不生气,点了点头,又用脚后跟磕了磕紫檀木的茶几,“——这个木头好贵的吧?多少钱?”
“——这个...我真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吴尊祖已经笑眯眯的看着他,打断道:“你又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一下?真的又不知道?是你自己提议有什么事情好商好量,我给你笑脸,你就准备绽放阳光了么?”
后者脸色憋的通红,结结巴巴道:“我...这...这里不是我家,我只是...我只是受邀来赴宴的,说实话...啊...”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突然变得痛苦,整个人像是头被捆绑的肥猪一样在地板上拱起,疼痛浑身颤抖不已。
鲜血在他身下蔓延开来,将柔软而名贵的地毯染的通红一片。
“看来你没有诚意啊...”吴尊祖收回了放在茶几上的脚,正姿而坐。
他的眼里开始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后者浑身颤抖,急忙喊道:“别别别...”
“是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这个茶几,大概是一百万左右,真的...这种事情我不记得了。”
吴尊祖笑着起身,耸了耸肩膀,走到他面前,脚掌踩在那只刚刚被镭射眼溶断的手掌上,俯下身子笑道:
“对嘛,你说的,我们好商好量嘛,为什么一定要搞得这么血腥呢?我问你什么,你乖乖回答就是了。”
顿了顿,他转身从客厅中的几个床单布包里取出了原本放在保险箱里的几张银行卡,笑着扬了扬。
后者那被肥肠塞满的大脑果然变得聪明了,还不等吴尊祖询问,立刻道:
“这是欧盟UBS的不记名账户,密码是********,账户里共计存在十五亿泛亚币...”
“这个别墅里,还有叁仟伍佰万泛亚币现金和一些金条、珠宝、名表、奢侈品反正都给你,这些都给你...”
吴尊祖也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啧啧称奇道:“不是我说啊,做你们这行的,怎么比印钱还快?”
后者顿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只好不断乞求道:
“求你了,求你放过我,我还不想死啊...”
“我问你话呢,我跟你好好商量,你跟我答非所问?”吴尊祖挑了挑眉。
后者一脸的痛苦与无奈,内心痛骂不已,嘴上却只能苦涩的解释道:“虽然...虽然只是五年一个执政周期...”
“但这是我第二期执政,而且南都是泛亚的一颗商业明珠啊,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是这样的啊。”
“我是不干净,但我也为了南都干了实事的啊,所有人都是这样,我这叫...对...和光同尘!”
“你不拿他们也不放心,你也坐不上去,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这不怪我。”
“这不怪我...我最开始不想拿的...真的,你会杀了我么?”
“没用的...杀了我也没有用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就是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