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碗药,在谢烬的投喂下,开始流进她的五脏六腑。
姜月怜眼圈蕴满了泪,明明是被药液苦的,还装出可怜楚楚的神情。
同时心底也在狂骂:【谢烬!千万别给老娘翻身的机会!不然老娘弄死你!】
“啪!”最后一滴药液灌进了她的嘴里,谢烬随手将药碗一扔,碎了满地的瓷片。
他逼近姜月怜,看着她泪眼婆娑的表情,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擦拭她的泪痕,“苦吗?”
姜月怜抿唇点头。
谢烬视线下移,落在唇边残留的两滴药液上,神情专注地打量着。
“用不了多久夫人就会明白,本相是为了夫人好。”
他的语气狎昵,神情轻佻,就连手掌也缓缓下移,轻轻摩挲在她的后脖子上。
姜月怜一个劲地点头,呜呜咽咽的“嗯嗯”,表示自己明白。
谢烬却罔若未闻,直勾勾的盯着那滴药液,靠近,再靠近,轻轻舔舐了一下。
姜月怜肝胆俱裂,仿佛触电般地定在原地。
紧接着,后脖子一凉,被他冰凉的大手紧紧摁住,往他的怀里带去。
这该死的病娇,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杀机,反复试探她胆囊的承受底线,让她在是生是死的边界上逐渐崩溃——
谢烬拉她入怀,抬手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小月儿,答应本相,千万要活过三个月啊。”
他语气偏执,带着让人读不懂的执拗,在姜月怜的耳边厮磨出声。
姜月怜不恐高,可不知是一瘸一拐所带来的忽高忽低失重感,还是他那股阴柔的死亡气息在作祟,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阿巴——”
【把心放在肚子里,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谢烬深邃的瞳孔里幽幽地泛着波光,将人放在榻上,长臂一挥,红烛骤灭。
黑暗中,谢烬低低笑了起来,好似在回应她心中的咒骂,沙哑着声音咬着她的耳朵,“本相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