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香茗就和香巧一同“去”了乱葬岗。
只是张管家怎么也没想到,光一般的速度,竟然也能让香茗钻了个空子,传出了消息。
消息递到皇后眼前时,已是翌日清晨。
皇后刚刚起身,坐在梳妆镜子,看着自己蜡黄的面容,轻叹着:“枕秋,你说本宫是不是真的老了?所以陛下才会得意那新进宫的李才人?”
“娘娘雍容华贵,端庄典雅,岂是那不知身份来路的小小才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枕秋眉眼含笑,轻手轻脚地为皇后梳着发鬓。
嘴上虽如此安慰着,心底却明白咱们这位陛下,对皇后早已没了感情。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爱自己的夫君身上,倒不如用心扶持好靖王,将来做成太后,将终身无忧。
思及此,枕秋眉头微不可察的蹙着,谨慎开口将昨晚收到的消息转述给皇后听。
皇后彻底醒觉了,凤目晕着危险的精光,手中狠狠攥着那只凤凰金钗,咬牙切齿,“好你个姜月怜,反了你了!”
香巧死了,皇后毫不怀疑香茗的最终结局。
身边没了人左右,再也无人能够约束姜月怜,皇后忽然后悔是不是当初过于小看姜月怜,平白无故地给谢烬送了个美人?
枕秋将发鬓挽好,为皇后戴上凤冠,从皇后手中接过那支金钗,“娘娘别动怒,姜姑娘在谢烬身旁能够苟活这么久,也算是她的本事,这不正中娘娘的下怀?”
皇后:“本宫是她要活着吗?本宫是要她为本宫所用!”
枕秋浅笑,“娘娘,人都是有软肋的。如果姜姑娘能成为谢烬的软肋,再好不过。但在这之前,要先握住姜姑娘的软肋,如此,她才能忠心于娘娘啊。”
皇后凤眼微眯,看着镜中梳妆完毕,风华无比的自己,幽幽道:“你是说——”
“眼看中秋将至,宫中会有盛宴。中秋团圆夜嘛,娘娘也该彰显仁慈,让姜姑娘见见她许久未见的弟弟了。”
皇后冷凝的面色有所缓和,轻轻拍了拍枕秋的手,转而笑道:“还好本宫有你,就依你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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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怜自从能开口后,在谢烬每夜的细心“治疗”下,声音果真越来越清楚了。
别说,你还真别说!
姜月怜孤坐在梳妆镜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难不成真是谢烬的功劳?
那——
为了能尽快的说清楚话,是不是该多做做运动?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两人还是合法夫妻。
姜月怜在心底谋划该如何加强“治疗”时,张管家突兀的敲门声传来,惊得她娇容上蔓延出两朵红云。
“夫人,相爷问您吃药了没有?”
姜月怜满脸黑线,这句话就像个滥情的暗号,每当谢烬问起这句,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都不言而喻。
她还愁什么引诱啊?这人好像比她还积极。
打开房门,姜月怜生花一笑:“刚吃过。”
看着外面明艳的日头,姜月怜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今儿都这个时辰了,相爷没去上朝?”
张管家低眉顺眼地回着:“相爷今日休沐,正在花园的宜兰亭赏湖呢。差老奴来问问夫人喝没喝药,若是喝了,就请夫人去花园。”
姜月怜淡笑着反问:“若没喝呢?”
张管家笑容更深了,“那便喝了再去。”
姜月怜猜到会是这个答案。
不过光天化日下在凉亭里相见,料他谢烬不可能不顾及人言,动着歪心思。
遂点头,用沙哑的声音回道:“有劳张管家了,我换身衣服便来。”
张管家匐着身子,退出房间。
没等多久,姜月怜便身着一身淡青色的裙衫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