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地不熟的谢府,唯一一个熟人还是这辈子最憎恨的姜月怜,孙婆子忽然出现简直就是她的定心柱。
“嬷嬷,我昨晚见到相爷了,可相爷好像对我毫无兴趣,我该怎么做才能从姜月怜手中夺到他的宠爱啊?”贺明珠亲切地迎着孙嬷嬷在椅子上坐下,当真应了她刚才那句话,孙婆婆才是这汀澜轩的主人。
孙嬷嬷也不客气,在谢府蛰伏快五年了,谁人知道当年在凤栖宫,她也是人人尊敬的嬷嬷?
“姨娘先莫要着急,老奴见夫人也没有特别的技巧,也不知是不是老奴的错觉,偶尔还会觉得夫人看相爷的眼神有点排斥。虽说不明显吧,但相爷未必察觉不到。”
孙嬷嬷将这些日子看在眼里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沉声给贺明珠分析着,“奴婢觉着相爷背后必定对夫人有所怀疑——”
“还用得着怀疑吗?”贺明珠黛眉微蹙,坐在孙嬷嬷对面,“姜月怜也是皇后娘娘赐婚的,背后的目的不言而喻,定也是受了和我一样的命令,要勾引相爷。”
孙嬷嬷极其认真的思绪被贺明珠一打断,心底那些想要说的话,啪,突然就没了。
她一言难尽的看着贺明珠那不大聪明的样子,心里摇了摇头,算了,到底还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人,定有过人之处或者用武之地。
“姨娘,他可是谢烬。皇后娘娘这些年送到谢府有多少美人,姨娘知道吗?有一个算一个,可都是真真的美人。”
孙嬷嬷不想承认,姜月怜的确独占鳌头,但她不相信谢烬是只看脸的人。
“所以,夫人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外人不知的,而这个‘东西’,才是相爷对她欲罢不能的根本。”
孙嬷嬷不愧是曾经在凤栖宫里当差的嬷嬷,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问题的所在。
贺明珠骨子里对姜月怜有反感,两人还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五年,对姜月怜的了解远比孙嬷嬷要多的多。
嗤之以鼻的哼着:“切,她能有什么东西?嬷嬷可别忘了,她来到谢府之前,可是真真的哑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所好转,我看啊,相爷就是看中了她那张脸。”
极其不愿承认,贺明珠却不得不说,姜月怜的皮囊即便是她,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出来。
“就是个狐媚子!”
临了,贺明珠还充满怨毒地补上一句。
孙嬷嬷心头微叹,暗中辅佐了这么多皇后送来的姑娘,唯有眼前贺明珠是一副自视甚高的人。
心里已经在琢磨是否要找个机会劝说皇后娘娘,撤了这个笨蛋。
房间内刚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贺明珠便听到姜月怜那惹人厌恶的声音在门外叫唤着。
“哟,这都什么时辰了?姐姐房门紧闭,莫不是还睡着呢?”
姜月怜故作惊讶地喊了声:“还是说相爷在里面?我来的时不时不是时候?那我先回了。”
春桃和秋菊正端着一盆清水和一个食盒走来,听到姜月怜的话两人赶忙解释:“见过夫人,相爷并未在汀澜轩,姨娘也早就起身了。”
孙嬷嬷当即从椅子上站起,和贺明珠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整理好表情,准备迎接姜月怜。
姜月怜似笑非笑地推门,“是吗?大白天的关着房门,我还以为是相爷在呢。”
甫一进门,就见到一个婆子在旁细心整理床榻上的被褥,而贺明珠则一脸愤恨地看着她。
“姐姐脸色这么不好?没睡好?是谢府的床榻比不得凤栖宫?还是不如江南的被褥软和?”
姜月怜一回想起昨晚粗鲁至极的谢烬,心底便怒意横生,看向贺明珠的眼神比她还要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