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明明一脸平静地死在那里,姜月怜却觉得他的死状凄惨,或者说是生无可恋。
笃定他在临死前一定是有过什么惊世骇俗的经历。
背后也一定有谢烬的参与。
姜月怜心里那点花了谢烬银子的小确幸,忽然间变得幼稚又可笑。
马车彻底消失在街头,聚集的人群渐渐散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姜月怜苍白着脸登上马车,坐稳后第一件事便是问下红鸾和青鸢,谢烬现在人在何处?
青鸢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红鸾见姜月怜面色很不好,还以为是被刚刚的尸体所吓到了,想了想道:“相爷的行踪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当然不知。不如回府问一问张管家?张管家多少会比我们了解一些。”
“也好。”
姜月怜对谢烬身在何处根本毫无兴趣,问他的行踪,不过是担心谢烬到底把赵虎的事情想成什么程度?
抹杀掉赵虎,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她了?
忧心忡忡地赶回谢府,姜月怜冷着一张脸跨进正门,根本没看见站在院中的贺明珠。
贺明珠瞥了眼红鸾青鸢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穷酸样!
一看就是暴发户的作风!
“妹妹这是将这辈子没见过的好东西,通通都买回来了?”
尖酸刻薄的嘲弄了一番姜月怜,贺明珠扭到姜月怜身前,斜眼看红鸾手中的东西,“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不过是几件首饰,让我看看,有没有我在江南时带的好看——”
姜月怜心中也正窝着火,要不是贺明珠多话,谢烬怎么可能知晓赵虎的事?
她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狠狠地拍开贺明珠即将伸向包裹的手,“这些都是相爷给我买的,姐姐你随便触碰,这不好吧?”
贺明珠被她气笑了。
“相爷不在府上,你以为我不知道?还相爷送的,相爷是谁?那可是相爷,会有闲心送你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贺明珠挑眉,凑近姜月怜的耳畔,极其挑衅地道:“姜月怜,你生不出孩子的,仅凭这点就看认清自己是个玩物的身份。怎么?还异想天开的以为相爷会视你为掌心宠?你别忘了你是怜人之后,你是天底下最低贱的野种!”
姜月怜眸光一沉,趁着贺明珠靠近的功夫,抬手对着她的脸就闪了过去。
“啪!”
姜月怜忍她这张嘴忍了很久了。
“贺明珠,我曾经不说,是觉得你配不上父亲的骨血。烦请你也别忘了,你我同是父亲的孩子,我是怜人之后,但我不是低贱的野种。你说这话的时候也请你想想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姜月怜!你竟敢打我?”贺明珠抬手握着半边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瞪着姜月怜,“你活腻了?”
“对,我活腻了。”姜月怜鄙视了她一眼,就贺明珠这种人设,跟刚刚见过的昭琳公主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索性也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学着贺明珠的口吻道:“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让我看看你贺家到底有多大本事?”
贺明珠被她气得咬牙切齿,怒目猩红。
“姜月怜!”
红鸾青鸢眼神微沉,双双上前挡住贺明珠,“姨娘,自重。”
“呵呵。”贺明珠横了她二人一眼,视线跳到身后的姜月怜身上,“你行!你给我等着!”
姜月怜耸了耸肩,“好,我等着,我等着你每日的来给我请安呢。”
按照规矩,她现在是谢府的当家主母,身为姨娘的贺明珠要在每日清晨去给她晨昏定省。
原本姜月怜懒得起床,这些小事也就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