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柔让阿芙去准备些茶点,如姜月怜所说,趁着无人的时候,语速极快地将心里话说给姜月怜听。
“夫人既要伪装成星柔,可有把握做到滴水不漏?”
“没有。”姜月怜如是说道:“但宋姑娘‘满心思’都在世子身上,进京我也只跟着世子,一切都不需要费心便是。”
“不。”
宋星柔道:“星柔出身小门小户,自从父亲入狱后,见过星柔的人虽少之又少,但幼时的记忆,星柔还是有的。星柔有位远房的姨母,如今也在京城。试问夫人,一个家庭遭受如此变故的大小姐,进了京城,会否见见那位姨母呢?那位姨母身份又不低,会不会顾念那点血缘,而见见星柔呢?届时,夫人该当如何?”
“姨母?”姜月怜眉心微蹙。
宋星柔眸色幽深地点了点头,“不错,姨母。虽是表了几表的姨母,但星柔年幼时,那位姨母曾来元洲住过一段时日,据说后来嫁到京城,她夫君在朝中至今没有多大名声,但那户人家家主,可是当今太傅,也正是端王妃的祖父!”
听到宋星柔的解释,姜月怜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要装成谢瑜的亲戚?
宋星柔看得出姜月怜似乎认得那位太傅,或者与太傅谢家有些渊源,便直言道:“所以,星柔就算不跟随世子去往京城,也会因为这层关系,去京城参宴的。”
“宋姑娘想说什么?”姜月怜听明白了,宋星柔似乎很想进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宋星柔比她,还急于进京。
宋星柔微微倾身,靠近了姜月怜几分,用仅有两人的声音道:“万一姨母召见,面容有点相差不打紧,但儿时的记忆若出现纰漏,可是会惹人怀疑的。星柔可以借给夫人身份,但‘宋星柔’虽家道中落,一个随身的丫鬟还是有的。”
宋星柔挑眉一笑,眼底满是狡黠。
恰在此时,阿芙端着一个托盘折回,将托盘上的茶水和果子摆放在石桌上,又很懂事的离开了。
姜月怜黛眉微挑,看着阿芙离开的背影,淡淡笑道:“怕是委屈了宋姑娘。”
“不委屈。”宋星柔满眼笑意,面前之人身份不详,面容不详,那份精明的心思,却很是明显。
她稍微一句提点,她便能通晓其中的含义。
宋星柔趁热打铁道:“如此一来,遇见夫人不曾知晓的熟人,也好有个后路不是吗?”
“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要问问夫君和世子。”
姜月怜猜,宋星柔或许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刺杀叶湛的机会。
此行一别,叶湛和荀王很有可能会被扣留在京城中。
要想再见,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过。
留这么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不知道叶湛是自信过了头,还是蠢到家了,总之需要问问他的意见。
姜月怜听明白了,便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不走心的赏花,起身和宋星柔道别后,又重新返小院。
鸣怜的行李不多,姜月怜回来时,两人早已经将所有行李给放好。
只是,谢烬还没回来。
姜月怜又对张管家说了些客套话,要她不在的这段期间,张管家多多费心,好好照顾鸣怜。
张管家自当是一一应下。
同时还把那些话,一一还给了姜月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