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柔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总觉得谢烬泛着幽幽寒芒的眼神,是在看着自己。
默默垂下头,侍候在一旁,宋星柔不敢直视谢烬的眼睛。
姜月怜知道谢烬在生气什么。
他们成亲,她只被一顶轿子抬进了谢府。
还什么婚礼,连最起码的合卺酒都没有喝过。
只用了一条鲜活的人命来助兴——
姜月怜扯出一抹笑来,转移话题道:“荀王那边出了问题?”
谢烬眼色深沉,冲宋星柔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宋星柔连忙福身,离开了房间。
等房间安静下来,谢烬拉着姜月怜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把玩着她的发丝,“小月儿,羡慕了?”
“不羡慕。”姜月怜伸手勾住谢烬的脖颈,笑意吟吟地道:“若刚成亲的时候你问我,我或许会羡慕。但我收获的可是夫君的真心,比起那些做给旁人看的排场,我更喜欢夫君真心待我。”
谢烬如寒似冰的眼神终于有所松动。
双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身,凑近她的耳边低沉呢喃,“我答应你,将来事成之后,定会补给你一个空前绝后的婚礼。”
姜月怜:“……”
“先说说,是不是荀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谢烬慵懒地揽在她香肩上,闭上眼睛,满脸的倦怠。
“端王想让叶湛离开京城,去羌胡!”
“又是羌胡?”姜月怜上身向后靠了靠。
对这两个字没有好感,好像每次听到这两个字,都会有事情发生一样。
姜月怜表情略带凝重,“叶湛去了就一定死吗?”
“九死一生。”谢烬眉头微蹙,“所以,那小子不能离开京城。”
姜月怜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直觉地问道:“那皇帝呢?端王把所有心思都用在荀王身上,是不是忘记了龙椅上已经有了一个人?”
叶恒名望虽不高,但比起端王和荀王,身份上可是更具有说服力的。
姜月怜相信端王不会轻易谋朝篡位,但他铲除异己,绝非是为了皇帝。
提及叶恒,谢烬浑身仿佛散发着一股看不见的冷意。
“小皇帝不急,早晚会死的。”
一条会反咬主人的狗,端王定然也不会全心全意的信任。
从端王极力邀请阮长海的行动上来看,端王早已对小皇帝起了杀心!
谢烬抬眸看着姜月怜,欲言又止。
“有话要对我说?”姜月怜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拒绝道:“不行!你不可以离开京城,更不可以去羌胡!”
谢烬怔了一下,深邃的瞳仁里渐渐蔓延上一层暖流,
重新伸手把姜月怜捞进怀中,亲昵地蹭着她的颈窝,之后又咬起了她的耳朵。
“我不会去羌胡,我再也不会让你孤身一人处在风口浪尖的京城。”
听到他的保证,姜月怜心落下了一大截,耳尖微微发痒,缩了缩脖子躲避他的薄唇,“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谢烬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起来,“我很久没抱着小月儿睡了——”
姜月怜身子如触电般地僵直,条件反射地看向门口。
还不带她开口,谢烬继续道:“端王今日大婚,客居把守会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