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故站在原地,面色肃然地和姜月怜四目相对。
姜月怜的脸上还带着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面容,阮故却在脑海中自行换上了他所想看到的那张脸——
谢烬眉心微蹙,看了眼叶湛,“这便是你请来的人?”
“对啊!这点小爷可没有欺骗谢夫人,是他点名要她伺候的。”
叶湛摊了摊手,转头就欲走进房间,“来都来了,总不能站在这里说吧?”
“失礼了。”阮故拱了拱手,跨步走进汀澜轩。
叶湛也笑嘻嘻地跟着走近,与谢烬擦身而过时,得意地扬了扬眉。
那表情好似在说,“还是小爷厉害吧?”
谢烬无视他的挑衅,转头看向姜月怜,发现姜月怜还定定地站在那里,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阮故的身影。
谢烬伸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等叶湛与阮故走进房间后,轻声在姜月怜耳边安慰。、
“不用担心!”
“嗯!”
姜月怜理智回笼,她不是担心,而是感到震惊。
那是一种即将面临身份真相的惊诧和激动。
姜月怜稳了稳心神,抬眸看了谢烬一眼,对他弯眸一笑。
“好。”
几人走进房中后,裴景站在门口守着,里面的对话将再无外人知晓。
宋星柔为每人都倒了杯茶,最后走到姜月怜身前时,姜月怜接过茶水,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对她道:“你也坐吧。”
宋星柔顿了一下,看了眼叶湛的脸色,见叶湛没有拒绝的意思,想了想,便坐到姜月怜身旁。
当所有人落座后,阮故第一个开口。
“今日前来虽是受世子之邀,但在下的确有事要找姑娘。”
阮故死死盯着姜月怜的脸,要不是知道她很有可能是姜月怜的舅父,说不定谢烬已经将他视为别有心思之人,当即拔剑相向了。
姜月怜屏住呼吸,迫使自己不去躲避阮故探究的目光,“阮大人有事不妨直说。”
阮故动作生硬地从怀中取出一张信封,起身来到姜月怜身前,保持着递出信封的动作,对她道:“等姑娘看过里面的画像,再说不迟。”
姜月怜已经预感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心头狂跳,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谢烬心疼地伸手按住她的手,自己接过那个信封,将里面的东西打开,端在和姜月怜都能看清的位置——
“这,这是——母亲?”
画像很随意,笔功很简陋。
但人物眉眼间的神色,却被勾勒的栩栩如生。
姜月怜只看一眼,那幅画像上的人便和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影完全重合。
甚至,不愿承认都不行,那画像上还有七八分自己的影子!
姜月怜眼眶红了,一把夺过画像,一滴泪水恰巧滴落在画像人的脸上。
“这是母亲,你怎么会有母亲的画像?”
姜月怜声音都带着颤,抬眸看向阮故。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被阮故尽收眼底,只短短瞬息间发生的神色变化,根本不像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