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下了决定,重新坚定地看着阮故,“好。”
“小爷也去。”
叶湛跳出来,早就想找个机会见见阮长海了。
明知道谢烬会拒绝,连忙冲姜月怜眨了眨眼睛,“虽然是要秘密去见,但‘宋星柔’,你是不是该去补妆了?”
阮故开始也想劝说叶湛,在老爷子没有明确心思的前提下,叶湛尽量不要跟阮家有所瓜葛。
只是姜月怜的身份,暂时的确需要叶湛的掩护。
一甩衣袖,素来沉稳的阮故,第一次有种被人逼得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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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阮长海刚送走端王,脸上的浅笑瞬间收回,坐在椅子上借着烛火看着手中的帖子。
或者说,是圣旨也不为过。
小皇帝想要见见他这把老骨头,背后有着怎样的阴谋阮长海毫无兴趣。
回想起刚刚端王那副对阮长海欲言又止的神色,阮长海笑了笑。
伸手将帖子放在烛火上,燃烧成灰烬。
他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小皇帝登基前,踩的是谢烬的“头”,抓的的端王的“手”。
一个刚回京不久的小儿,摇身一变成为帝王,手段是有,智慧也够。
深知自己在京城的根基不稳,想要极力拉拢有威望的老臣,并还敢光明正大地借助端王这条路子,看来小皇帝和端王已经暗中撕破了脸。
阮长海烧掉手中的帖子,仰头靠在椅背上,拿起桌案上的竹扇轻轻扇着,闭眼很是享受的模样。
就算他们兵戎相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阮长海对如今朝堂已经大失所望,叶家那群一个个只为了自己利益的性子,要不是启朝筋骨正盛,还能让他们折腾几年,恐怕这个泱泱大国早已被周边小国给瓜分了!
当年他解甲归田,朝堂中文臣还有个箫震南坐镇,武将还有个解之山。
如今两位猛虎都成了权谋的贡品,启朝,再不会复从前的盛世。
要不是他因为小女儿归隐,很难想象今日世上还有没有阮家一脉的穿成。
阮长海长叹了口气,回想起当年的同僚,胸口好似还有一簇郁闷的火苗燃起。
起身来到门前,将房门打开,阮长海负手而立吹着夜风,眼神一晃,院门口处正有人匆匆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是阮故,身后的一群人,竟一个也不认得。
阮长海揉了揉眼睛,面色瞬间恢复之前的苍老倦怠,笑眯眯地看着阮故。
阮故也看见了阮长海。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怎地,刚绕过院门,就见老父亲将房门打开,那模样好似早已知道他们要来似的。
“父亲。”
阮长海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除了叶湛的面相出挑,其余人的相貌似乎根本不能在心中留下印象。
但所有人的气质,却紧紧吸引着他的目光。
尤其是那位冷面的护卫,感觉是那么平平无奇,气势却带着一股天生的倨傲。
再看看他身后的女子——
阮长海生平初次仔细打量如此貌丑的姑娘。
明明恨不得想移开视线,不去在意。
可冥冥之中,却好似有一种羁绊在牵扯着他的目光。
“这位是?”
阮长海问向阮故。
阮故深吸了口气,“父亲,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