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带着几名亲信先行回京,荀王一众“尊贵”的人员,被安排在后。
是以,收到端王进京的消息,却迟迟不见荀王人影。
不过,谢瑜显然是在“亲信”这一行列,与她虽算不得平起平坐,身份却都是伺候王爷的轻舞,竟也跟着来了京城。
谢瑜整晚都没睡好,回城的路上端王有对她讲明眼前的局势,并且怀疑轻舞的身份。
可端王说的模棱两可,尤其是在得知轻舞是端王手下找来的人时,谢瑜狠狠掐着大腿,才忍住暴怒的心思。
表面装的识大体,对轻舞没什么意见。
背地里却整晚都没睡着觉。
翌日大早,谢瑜顶着一双黑眼圈,来到客居寻找姜月怜的时候,姜月怜都没敢认人。
“表姐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度假,怎么看着像是去渡劫啊——”
姜月怜神色关切地询问,谢瑜根本听不出是讽刺,气恼地猛拍扶手,“星柔,有些事我也就与你能说说了,此行于我来说,的确是渡劫!”
谢瑜眼底攀上怒火,看了眼房间,“不过你怎么住的如此寒酸?”
“表姐有所不知——”
姜月怜垂着眼帘,似在酝酿情绪,更是在隐藏眸色,不让谢瑜洞察。
“乞巧节世子遇刺,我下意识要去阻挡,却被阿芙看穿了心思,为护我周全,阿芙中了刺客的暗器。”
姜月怜狠狠攥着帕子,眸中乍现厉色。
“我也没想到阿芙能为我做到如此,便让阿芙在我房中养伤。”
谢瑜大有深意地看着姜月怜,激动的情绪也渐渐下压,身子向后靠,抬眸不着痕迹地和翡翠对视一眼。
“这样啊——可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伺候人的活计你能做得嘛?这样吧,回头我派几个手脚利索的来伺候,你莫要推辞!”
姜月怜就猜到说出这些话,谢瑜会有这个反应。
好在她早已想到对策。
“我当然知道表姐是一番好意,我对表姐的人也是信任的。可是,表姐现在初入王府,身边可用的人应是多多益善。我做不做的来不要紧,不能坏了表姐的大事。更有——”
姜月怜装模作样地看了眼门口,凑近谢瑜小声道:“因为这事,世子看待我时的目光稍微好些了。我担心表姐明目张胆地送人来,怕是变相提醒世子,我与表姐之间的关系啊!”
谢瑜一想也是,救命之恩自当没齿难忘。
虽说是个丫鬟,但也是宋星柔的丫鬟。
世子对她改观总是好的。
提及用人,谢瑜便更打消了之前的心思。
原本王府后宅她已是大权在握,谁知半路杀出个轻舞来。
王爷既然怀疑轻舞身份,她想了整晚,不如就把这事坐实,如此的确需要不少亲信之人。
谢瑜摆摆手,捏着眉心,“罢了罢了,你若能够应付,我也不参合了。需要什么药材就跟我说,在中秋之前,她若不好,我再给你派个丫鬟进宫赴宴便是。”
姜月怜没接话茬,抓住重心不放,“表姐为何如此苦恼?”
“还不是王爷!”轻舞这事谢瑜真的没法跟旁人说,省的落得他人笑话。
宋星柔就不同了。
不管她到底有几成奉承谢瑜,谢瑜手里可攥着她的把柄呢,料定她不会出去乱说。
便撤去了伪装,满脸嫉色,“王爷在行宫带回一名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