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本就是教管皇家子嗣的地方,里面的下人不怕得罪人,对于庆阳郡主的怒气根本不放在眼里。
“郡主若自己会‘走’,又岂会来到宗人府?”
一位面色冷峻的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讽刺,让庆阳郡主更火冒三丈。
“你一个下人,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信不信我出去后,我母亲灭了你的九族?”
陈嬷嬷毫无惧意,“老奴既然敢在宗人府当差,就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说来也是可笑,宗人府设立这么多年,连个皇子都没进来过,想不到居然是郡主为宗人府开张。”
陈嬷嬷给下人使眼色,让人把庆阳郡主带进一间很久没人居住的院落,“不过你身为郡主也能进入宗人府,可见端王对你是如何宠爱了。”
“就这间吧。”
庆阳郡主被人扔进房间,气鼓鼓地想要撕碎陈嬷嬷的嘴脸,房门却猛地一关,落锁的声音在如同冷宫一般的房间内回荡。
她狠狠地拍着门板,“放肆!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出去后我定让母亲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门外轻蔑的声音再次传来,“呵呵,还是等郡主出去后再说吧。”
至此,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弱,任由她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
约莫一刻钟过去,庆阳郡主的手都拍红了,人也累到虚脱,靠着门板缓缓坐在地上。
房间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庆阳郡主紧咬着下唇,眼底闪过一抹狠绝的杀意。
“宋星柔,都是拜你所赐,你给我等着!能让你活过七天,算我输!”
庆阳郡主回想起与长公主分别前,长公主对自己的保证,面色有些畅快的陶醉。
与此同时,烛光飞快地闪烁了一下,眼看就要熄灭,旋即又重新亮了起来。
庆阳郡主眨了眨眼,见了鬼了,房间内都没风,烛火为何会闪烁?
她起身来到桌案前,查看烛台,里面的灯油是足够的。
正在茫然时,一声冷幽幽地轻叹,从头顶飘来。
“能让你活过今晚,算我输。”
庆阳郡主头皮发麻,并非因为声音中掺杂的杀意,而是这道声音怎么感觉如此熟悉,熟悉到只听一声,就令人毛骨悚然。
猛地抬眸看向房顶,漆黑的视线让她根本看不清上面是个什么东西,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慢慢蠕动。
“谁!?”
庆阳郡主连连后退,退至门前,忍不住再次拍门,“来人,有刺客,有刺客啊!”
“郡主别白费力气了。”黑影缓缓落下,玄衣之上,是一张冷白阴柔的面庞。
庆阳郡主瞳孔地震,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有一瞬间,竟想对着那道身影跪下。
“相、相爷?”
谢烬面对的是即将死去的人,便褪去了脸上的伪装,用真实身份来见庆阳。
悠哉悠哉地做到椅子上,谢烬冷唇微勾,单手撑在扶手上,“还真是个久违的称呼啊。”
庆阳郡主惊恐万分,无暇去思量为何谢烬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满脑袋都在回味刚刚他说过的那句话。
“相爷饶命,庆阳不知哪里得罪了相爷,庆阳改还不行吗?”
“晚了。”谢烬从怀中取出一只小木盒,将盖子打开,小小的盒子里忽然散发出能够填满整个房间的异香。
那个盒子庆阳郡主十分熟悉,只看一眼,终是忍不住面临死亡的恐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随后,双腿一麻,庆阳郡主紧张垂眸,就见一条拇指大的小虫从自己的裤腿里爬出,朝着那小木盒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