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彻摇了摇头,道:“知道这个地方,但第一次来。”
“南疆是赤夏东南部的疆域,在这里,数十城并立,但比起中原,或者你们沿海地区的繁荣,还是略有不足。”
玄澈娓娓道来:“南疆武道世家、术法道派众多,更有大大小小的地下势力,诸如拍卖会、暗杀组织、炼药坊等等。”
“几乎每一座都城里,都有着他们的踪影,玄家的生意遍布二十余城,但家族总部,盘卧在古药城。”
“古药城,是南疆售卖药材、灵草最出名的城市之一,除玄家以外,还有数股与之抗衡、竞争的势力。”
“当今玄家家主,玄清海,是我父亲的兄长,多年前,二人在外执行任务,遭遇意外,以失败告终。 ”
“我父亲掩护着他逃走,最终死在异域他乡。”
“后来没几年,母亲也病死了,她留给我的离火珠,被玄清海收走,并存放在他女儿玄灵手上。”
“玄灵素来与我不和,也是这位大小姐暗中煽动, 族内的年轻一代极为排挤我、处处为难。”
说到这里,玄澈眸底泛起一抹杀意,冷漠地说:
“不仅如此, 就连我父亲的藏影剑,至今也被玄清海掌握手中,不肯归还。”
“这些年,在他的密谋下,我接下的委任都尤为凶险,动辄陨命。”
“然而,我却一次又一次地活了下来,愈发地引起他的不满。”
“如果我死了的话,离火珠能永远归于他的女儿,而他也不用担惊受怕,有朝一日,我成长起来夺走他的藏影剑。”
“大约是一个月前,族内大比,玄灵与我激战,手段尽出,恨不得格杀我于演武场上。”
“只可惜,这个娇贵的小公主,如温室里的花朵,又怎能敌得过我这种从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武者?”
“我当着全族的面,轰断了她好几根肋骨,夺得胜利,玄清海暴怒,我也‘理所应当’地被困在毒窟受罚。”
“而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我的父母,还在的话,该多好?”
“可惜偌大的家族,那些曾受恩于我父亲的族老、长辈,没有一个站出来替我说话。”
玄澈默叹,继而说道:“受罚期间,有同辈妄想轻薄于我,被我斩于毒窟内,喂了虫蛇去。”
“事发后,我逃出毒窟,与玄家之人搏杀,之后便是一路逃亡,直到去了堰鸿。”
“被你救下后,我对玄家的仇恨,愈发浓烈,本想着修习数年,待到武境大成,再杀回去。”
“但前段时间,你给了我数张符纸,知晓其威力的我意识到复仇有望,便想跟你道谢告别,回来与他们清算。”
至此,一直安静聆听、得知事情经过的徐彻,脸色微变,他有个可怕的猜想:
“前几天,你和我告别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玄家。”
“是。”玄澈苦笑,没有否认。
“之前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有些像朋友,又有些不像。”
“你对我很好,如果不是为了复仇,或许我不会介意,一直和你住在同一屋檐下。”
“原来你一个人,偷偷想了那么多。”
“我那会儿忙于修行,还有其他琐事,很少和你交流,或许忽略了你的感受。”
“以前没人给你撑腰,今天我给你撑腰!”
徐彻眺望地平线尽头的都城,侧首安慰道:
“这次来南疆,我们会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没有人可以阻止。”
“嗯。”
听着男友坚决的话语,玄澈好像笑了,她的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