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将军府,校尉于前引路,穿廊过榭,直走了一刻钟才到了后宅,光是中间那个大花园子,就走了一柱香的时间。
将军府之宏巨奢华,实非朱府能比。
洪四权身高八尺,圆脸面赤,身形壮硕,一双虎眼,不怒自威。
穿一身长衫,立于床前。
床上歪着一位老妇人,雍容华贵,只是病气缠面。
校尉近前抱拳,低声道:“将军,辛先生请来了。”
洪四权侧目看了辛九一眼,遂俯身对老妇人说道:“娘,郎中到了,给您老请脉。”
“嗯。”老妇人闭着眼睛,轻点了下头。
洪四权扶着老妇人躺下,然后将她的手置于床沿处,转头看辛九:“先生请吧。”
校尉连忙搬了个圆凳置于床边,又接过辛九的药箱。
辛九坐到床边,先将锦帕盖于老妇人手腕之上,才伸手按脉。
这脉象一探便知,与今日所诊十余人,别无二致。
收回手,辛九问道:“老夫人昨日可是饮了鸡汤,或是食了鸡肉?”
洪四权看向一旁的丫鬟。
丫鬟连忙应声:“老夫人昨日饮了小半碗鸡汤,却未吃肉。”
辛九点头,说道:“此症恐是鸡瘟。”
洪四权一愣,老妇人却道:“荒唐,堂堂将军府,还能吃瘟死的鸡不成?儿啊,将这庸医撵出去。”
洪四权刚要发作,门外有人禀报:“禀将军,朱家公子,朱玉晨求见。”
洪四权冷哼一声:“厅堂奉茶。”
又看了辛九一眼:“你也来吧。”
进了厅堂,朱玉晨起身抱拳,陪着笑脸招呼道:“洪将军。”
洪四权摆了下手,直接走到主位坐下,看着朱玉晨:“朱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朱玉晨走近两步:“有一事回禀将军,近日城中有妖物作祟,似是禽类,并生鸡瘟,因妖气之故,或可染人。”
“哦?有此等事?”
洪四权看向辛九:“先生既知有妖物作祟,何不明言?”
辛九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拿眼看朱玉晨。
朱玉晨微笑着说道:“将军恕罪,他就是我药铺中一名坐堂郎中,哪知什么妖气,只是诊脉断症而已。”
洪四权一脸恍然,微微点头:“如此说来,先生妙手,倒是洪某怠慢先生了。”
转而向外喊道:“取诊金来,拿双份。”
朱玉晨抱拳:“不敢领将军赏。”
“哎~”洪四权摆手:“又不是给你的,请先生开方。”
辛九拱手:“将军,既是妖气作祟,恐非寻常药物可解……”
“正是。”朱玉晨抢过话头:“当以银针刺穴,导以真气,逼出妖气,方可无虞。”
辛九看朱玉晨,真气?肚子里连个屁都没有,哪来的真气?
洪四权颇感好奇,起身道:“先生果然不同凡响,还望先生即刻施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