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下眼眸,咽下喉间几乎抑制不住的悲伤,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有些任性,对不起你和妈妈,更对不起儿子。但你知道我是孤儿,从小孤单地长大,是鹿哥给我一个家,他,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现在这道光熄灭了,我什么都看不到,没法往前走了。就是想好好活下去,才决定去报仇的,我真的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喉间的悲伤愈加抑制不住,于然蹲在地上双手捂面,悲泣着,眼泪从指尖滑落。她声音断续、哽咽:“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我一定要做这件事,冉冉以后靠你和妈妈了。”
“你,唉……”严父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见严父默认,于然拉起衣角擦干泪水。她拿过凳子上的包包,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张房产证,递给严父:“这是些都留给冉冉。”
严父接过后,于然弯腰给严父行了一礼,然后毅然转身。走之前,她悄悄来到了儿子的房间。小盆友严慕冉已经睡着了,3岁的他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爷爷奶奶不开心,和好长时间没见到爸爸妈妈,让他直觉有些不安,以至于即使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
于然坐在床边,弯下腰轻轻摸了摸孩子肉嘟嘟的小脸,又吻吻他的额头。然后于然关上门,又探查了房间没有人监视,之后运行灵魂力量帮助孩子疏通了经络。
被疏通经络后,小盆友觉得很舒适,眉头舒开进入更加甜美的梦乡。于然抱抱他再次亲亲他的额头,在他耳边悄悄说:“宝贝,妈妈知道自己任性了。但是妈妈必须这样做。你放心,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之后便离开了严家。
几天后,于然单位传来她悲痛过度自杀的消息。据说是严鹿之的同事前往探望时发现的,当时同事敲门没人回应,邻居说好像没有看到她出门。
同事觉得不太对,联系雷队长之后冲开了门,当时房间里堆满了酒瓶且酒气弥漫,于然躺在垃圾山之间已经处于濒死状态。同事立即拨打120将其送往医院,但还没到医院她便呼吸心跳停止了。
严母乍听于然自杀的消息,心里越加哀伤,但是她已经度过最难过的阶段,知道孙子才是最重要的,便没有像之前一样伤心地不吃不动,而是将哀伤转化为动力,尽心尽力地照顾孙子。
严父退伍军人出生,加之之前与于然的谈话,心里对“死亡”有一丝猜测。之后看到媳妇后事有人料理,更是明悟。所以,他对于为什么是儿子的单位主持于然的葬礼、为什么没有讣告、为什么没有设置灵堂等等,对这些奇怪的现象并没有发出一丝询问,他听从安排,很简单地办完丧礼。就算有人询问,他也以太哀伤,只想快点处理完为由推了过去。
办完 “后事”,严父和雷利密谈了许久。之后没过多久便卖掉两套房子,所有亲朋好友都没通知,带着孙子,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城市。
在另一个城市的于然默默地关注着,在他们离开后,扫清了一些可能发现他们踪迹的线索。